霍安如看了她一眼,警惕地挡在萧宝绥前面。
萧宝绥皱着眉,她实在是不想跟容家、陆家再扯在一起。
“我们要去给都尉司的大人们送东西,不好耽搁。”她动了动手里的陶罐,把都尉司给搬了出来。
毕竟,还没人敢惹锦衣卫。
“只有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容璇见她要走,忙急走了几步把人拦下,眼神迫切得闪着楚楚微光,“萧姑娘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只是……只是有些事情不知该怎么办,特地来请教。”
萧宝绥同霍安如对视了一眼,容璇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条条框框中长大,泥人儿般的性子,倒是不会做那些阴狠毒辣的事情。
“萧姑娘,我……”容璇欲言又止,手里的帕子皱成一团。
“罢了,你说便是。”萧宝绥不想纠缠,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比较好。
说着,她把手上的罐子递给霍安如轻声叮嘱:“如姐姐,麻烦你先把东西送过去吧。叫大人挖个三尺的坑窖藏两个月。”
“好。”霍安如点头,临走的时候有些不放心,意有所指道,“这香是你配的,大人可等着问你都用了什么香料呢,不许来晚了。”
说罢,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容璇,转身离开。
“容姑娘有话就说吧。”萧宝绥主动开口,想尽快解决,好一辈子都不再见。
“你们先下去。”容璇吩咐一声,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婢女应声退到远处。
“萧姑娘应该对我和陆世子的婚事有所耳闻吧?”她定定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娇美少女,没有华服粉黛,萧宝绥照样是天上的琼月灿阳。容璇攥紧了帕子,心里有几分酸涩。
“听说了。”萧宝绥展开一抹笑,“陆世子能得容姑娘为妻,是他的福分。”
容璇摇摇头,声音低郁:“于我而言,才是莫大的福分。可是……”她顿了顿,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我知晓你们二人青梅竹马,他对你的情意一直都是京中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不怕萧姑娘笑话,我也如此,心仪他多年……”
萧宝绥看着她眸中愁绪,心中也有些复杂。
容璇抿了抿唇,轻叹了一声苦涩地笑笑:“昨日,陆世子奉母命带我去看灯。他一路上温和有礼,对我照顾有加。可我却能感觉到,陪着我的是个空壳子,魂儿是在你那的。咱们女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嫁一良人,琴瑟和鸣。可我的未来夫君时时刻刻念着旁人,我实在不知将来的日子怎么过下去。萧姑娘,你说我该如何?”
“陆世子是个心软的人,日子久了,会好的。”萧宝绥浅笑道。
“日子久了……”容璇低头默默念了两遍,忽而抬头笑了笑,“萧姑娘你瞧,我的头饰衣衫甚至是妆容,可有些眼熟?”
萧宝绥一愣,定睛仔细看了看,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这好像……”好像都是我从前常穿的式样。
“都是照着你往常的样子来的,我以为他会喜欢。可昨日,我亲眼看着他的眼眸亮起又暗下。”容璇声音缓缓,满是惆怅,“那一刻我不禁在想,若我是你便好了,起码他见了会真的开心。”
萧宝绥蹙着眉,看着她穿着身并不适合的衣衫总有种小孩子穿错衣裳的窘迫感,不免有些同情。
她叹了口气:“容姑娘,每个人都是珍贵的,永远不要做别人的影子。”
“不要做影子吗?”容璇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
“嗯。”萧宝绥点头,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尚服局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容璇开口便转身离开。
*
“请问裘大人在吗?”霍安如站在都尉司门口,见着一名锦衣卫出来便拦下问了问。
“是给裘大人送东西的?”粗犷大汉挠了挠脑袋:上次那姑娘挺好看的,裘大人这是换人了?
“对,是来送东西给裘大人的。”霍安如弯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