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都明白，可就是气不过她那副小人得志的狐媚样子。”周姨娘眼珠子一转，自然听懂了林氏话语中的暗示，不就是让她把握机会么？

林氏见周姨娘上道，开口安抚道：“你也别气了，先前你不是说喜欢那支芙蓉翡翠钗么？待会回去的时候我让敛秋寻出来给你带上，郑楚楚的年纪摆在那里了，她就算是有了身孕，能不能生下可得两说，生下了也断不可能养在她跟前就是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院子里吧，回头老爷来了我再跟他提一提这事。”

“妾身明白了。”周姨娘有些雀跃的应道，她是个妇道人家，有的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待周姨娘走远了，林氏这才有功夫回过头来看沈怡乔，“听够了没有？你瞧瞧那好端端的绣面让你戳成什么样了。”

沈怡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还是没忍住问出了疑惑的地方，“娘亲，你说菏香的举动，是郑姨娘的授意还是她自作主张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有郑氏在背后授意的。”林氏淡淡一笑，“菏香在府上做事也有些时日了，她也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郑氏刚一有孕就借机发挥嚣张起来呢，只有可能是郑氏吩咐了她什么，菏香才敢这么做的，只不过这府里上上下下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女儿倒觉得菏香自作主张的可能要大一点，娘你想一想，以郑姨娘一贯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留这么大的把柄给我们，我觉得郑姨娘一定是吩咐了菏香什么，可菏香没完全按着她的意思来做，又或者是当时的情景容不得菏香根据她们的原计划行事了。”沈怡乔提出了一种跟林氏完全不同的设想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林氏细细想了想后，开口道：“你想得也不无道理，那如果按着你这么说，郑氏的原计划当是怎么样的？”

“也许郑姨娘是想做出一副有孕后，她院里人骄傲自大的假象给我们看，好让咱们放松警惕，为她的下一步计划做准备，她整这一出也有可能是为了试探我们也说不准呢。”沈怡乔放下了手中的绣样，“郑姨娘真的有孕了么？”

沈怡乔怎么想得林氏再了解不过了，闻言林氏皱了皱眉，“应该不会有假才是，你的意思莫非是……”

“怕就怕郑姨娘使了什么法子把我们蒙了过去，要知道确诊郑姨娘有孕的大夫可是娘亲让人请来的，如果郑姨娘腹中的胎出了什么差池再请大夫来看，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身孕，那郑姨娘可就有理由倒打一耙了。”沈怡乔凑近了几步，“娘亲，当年李姨娘可没有她聪明，假孕也很快就被戳破了，这次情况大不相同，如果被拆穿，所有罪名都会指向您。”

林氏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如果郑氏真的有孕在身也就罢了，倘若郑氏真的是用了法子蒙混过关的，那事情败露时，她可完全有理由倒打一耙称是自己让大夫这么说的，到那时自己可就百口莫辩了。

“太太，如今咱们的当务之急是确定郑姨娘有孕一事的真假可能，再做定夺。”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冯婆子也忍不住低声附和道，“郑姨娘诡计多端层出不穷，真是千防万防也难防啊。”

“让人去查，一定要尽快有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