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鼎裂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剑流裳忍住气收回浮云鼎,看着出云广场上倒得歪七扭八的弟子们,脸色铁青。
林少岩等入了凌虚之空突然回到鼎外的人也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唯有秦暮深一人眼睛无神,有些狼狈地站在众弟子之前,此局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洛攸宁的眸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了半响,最后落到秦暮深的衣服上,顿时心底了然。
不论如何,他出来了便是好事。洛攸宁心底的焦虑缓解了许多。
剑流裳压着心里的火,声音带着明显的愠怒,“你是如何破阵的?”
想不到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居然差点毁了她的法器!剑流裳真是恨不得把秦暮深碎尸万段!
秦暮深站在原地,浑身还冒着冷气,暖和的阳光撒在下来,他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肌肤的刺痛。
眼睛瞧不见了,耳朵顿时变得灵敏了很多。
可他听见剑流裳的问话的时候,依旧闭口不言,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倒是旁边的季林松瞧见了秦暮深被烧了半截的衣摆之后,瞳孔张大,摸了摸自己腰侧,那里平时放着的东西早就不见了。
“靠!驱黎那只臭狗!蠢死了!”季林松暗骂,然后悄悄往后躲,准备趁着还没人发现的时候离开。
“四师兄准备去哪儿啊?”洛攸宁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她声音也不大,似乎没有要打搅到其他人的想法。
闻言,季林松立刻钉在原地不敢乱动,然后干笑了两声,小声道:“我不去哪儿,不是人有三急嘛,我现在去解决一下,很快就回来。”
“哦。”洛攸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什么都懂了的样子,叫季林松有些心虚。
季林松深知瞒不过了,挠了挠头,凑近洛攸宁耳边,道:“你帮帮忙,把这事儿给我遮掩过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你们清宁阁偷酒喝了!”
“你什么时候又偷我的酒喝了?”洛攸宁顿时睁大眼瞪着他,清宁阁里留着他们师尊仙逝前的拜师酒,味道醇厚且回味悠长,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季林松这个馋鬼。
“没喝!你布了剑阵之后我不一直没找到破解之法吗!”季林松委屈道。
“嗯?”洛攸宁尾音上挑,带着威胁。
“哎呀,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是叫五师妹知道是我的炎火弹炸了她的浮云鼎,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你活该。”洛攸宁幸灾乐祸道,看着他身后的人扯了扯唇角,她能看出来,难道其他师兄妹看不出来。
“我也不想!都是驱黎那只蠢狗!我叫它给每个人身上放个小鞭炮,可我就是想吓唬吓唬新弟子,逗逗他们玩儿,谁知道它把我的炎火弹给放进去了!气死我了,难怪这些天都不见它的踪影,我看它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早就跑了!”
季林松说得义愤填膺,“我这就去把它抓来揍一顿给大家出气!”
他边说边走,可是一扭头不知道剑流裳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季林松脑袋空白了三秒钟,然后抬起手,尴尬地跟剑流裳打了个招呼,“嗨!五师妹!怎么,你也累了,准备回去休息啊?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驱黎这家伙不知道又躲哪儿搞破坏去了,我找它去。”
他干笑着和剑流裳擦肩而过,可还没起飞,腰和手臂就瞬间被剑流裳的雷霆鞭给捆住了,电流在鞭子上噼里啪啦地流走着,凶得很。
剑流裳转过身,冲着季林松微微一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颇为阴森,“不用找了,它不就在这儿嘛。”
剑流裳抬手就把躲在季林松衣袖里的狗给抓了出来。
“汪——汪——”驱黎觉睡得好好的,猛地被人揪住脖子抓出来,自然不会开心,大声叫吼道。
“呜——嗯——”可它瞄见了剑流裳那张冰冷凶狠的脸之后,瞬间声音就萎了,然后乖乖闭眼撞死。
季林松咬牙,在心里暗骂:驱黎,你这只欺软怕硬的臭狗!
“哎呀,五师妹,”季林松立马转变表情,笑道:“你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驱黎就在这儿了,找到了那就好,害得我白担心一场,那什么,五师妹,你把我放了吧,这被捆着怪难受的。”
“驱黎是找到了,可我的浮云鼎却裂了,四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剑流裳阴阳怪气道,心底的火气已经压不住了,她卷起鞭子就要狠揍季林松一顿,叫他坏人好事!
可下一瞬,季林松直接又是一个炎火弹在露台之上炸出一个坑来,众长老赶忙竖起法障保护其他弟子,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见是做过很多次了。
季林松机灵,趁着混乱赶忙遁了。
天边传来季林松匆忙的声音,“五师妹,对不住了,驱黎就留给你了,是死是活你看着办吧!掌门,我先跑了,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