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疯。”他低下头吻她,被她紧咬住唇,咬出了血。
沈邵将永嘉抱出车厢,他紧紧锢着她的腰身,任由她一路踢打,抱着她踏过门槛,重回殿内,穿过长长的庭院,踢开大门,路过前殿,穿过深暗的廊道,他抱着她回到内殿。
永嘉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响,熟悉的灯火,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景设,让她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她想逃,她要逃……
沈邵抱着永嘉快行至榻前时,忽然他臂上一疼,无意脱了手,她从怀中摔下去。
永嘉落地时,头撞上了榻旁的柜角,额上的痛伴着眼前一黑,彻底失了意识。
沈邵侧头看了看衣料上的牙印,又垂眸去看伏在地上不动的永嘉,暗咬了咬牙,低下身去抱她:“摔疼了?”
他抱起她,正欲脱口而出的那声‘活该’,忽然卡在了喉咙里,沈邵盯着永嘉额角的血,脑中‘轰’的一声,他颤抖着急声唤她:“永嘉,永嘉…”
御门宣召了太医。
与此同时,含香殿里夏贵妃急得直打转,见贴身的宫女跑回来,连忙问:“陛下回来了吗?”
宫女喘息着摇头:“御…御门不知出了什么事,忽然宣召了太医。”
“太医?怎会叫太医?”
宫女又是摇头,只道御门上下口风极严,连宣召太医,也是她回来前在御门外撞上的。
“娘娘…那昙莲花局已经送来了,说再有一刻钟就能开花了,陛下不在,我们还……”
夏贵妃急了一阵子,知沈邵今夜怕是来不了了,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当然还要赏花,这是陛下送给本宫的贺礼,全天下独一份,白贵妃那贱-人羡慕还不及,不过是陛下政务繁忙耽搁了,本宫自己也能主持生辰宴。”夏贵妃说着一顿,忽然问:“永嘉长公主呢?她可在?”
“长公主殿下出宫了…有人看见姜尚宫跟着辆马车,从皇宫侧门离开了。”
“罢了,”夏贵妃叹了口气:“本也没什么交情,陛下都走了,她自也不会给本宫什么面子。”
宫女闻言,在旁附和了句:“娘娘大度…是长公主太不识抬举了。”
夏贵妃听了,冷笑一声:“人家可是先帝的掌上明珠,自看不上我等,可眼瞧着陛下对她的态度,也称不上热络…由着她摆谱吧,不过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
御门殿内,太医院院首跪在床榻旁,纱幔内女子身姿影绰,瞧不清容貌,只露出一截如雪玉腕。
沈邵闭目坐在一旁,不停转着手上的白扳指。
院首仔细诊过脉,跪到沈邵身前回禀:“不知病人可…可还受了外伤?”
沈邵闻言,转动扳指的手一停,缓缓睁开眼:“你可去瞧瞧。”
院首听了一怔,一时迟疑,他久望着天子,也探不出个究竟来,又回到床榻旁,颤抖着手轻轻撩开床前的帷幔,待看清女子的容貌,脊背一僵,猛地撤回手,跪地磕头。
沈邵看着院首不住颤抖的身子,缓缓站起身,踱步上前:“之前让你配得药,都是她在喝,以后,她就由你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