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快的连声应和，反应慢的半天还在纠结她说的这件事是指的那件事。

送走完最后一个社员，裴书妍又跟林一欣道了别。她双手撑在讲桌上，一本厚厚的书摊开着，里面画了两张生理结构图。往下翻了一页，依然是差不多的构图。

这两页，文字版介绍刚好是在说有关标记的事情。

裴书妍低头不语，感受到脸上焦灼的视线。她没有轻举妄动，继续心不在焉地翻了页书。过了小几分钟，脸上如炬的目光持续不减。

裴书妍终于忍不住，笑意盈盈地朝台下走去。

她一走，书本离开了按压，自己翻了几页，风一吹，书往后合上。

裴书妍：“还不走？”

时默起身，以为裴书妍来叫她一起走：“你不走吗？”

裴书妍笑而不语：“你一会儿有课。”

时默随意“哦”了声，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裴书妍：“刚才林学姐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事了？”

裴书妍讶然：“什么时候？”

时默闷闷回答：“我都看到了。你跟她一直在说话，还老是看着我。”

裴书妍莞尔一笑，“居然被你看到了。好吧，确实是。不过，你不是一直在喝水吗？”

时默不答反问：“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裴书妍绕有兴致地看着她，将她这个小动物般的神情刻在心底，“在说你。”

时默：“？”

她就知道。

与其说之前一直在求证什么，倒不如说时默害怕裴书妍这个圈子里的人对自己的看法。在她心底，对自己始终不自信。

“说我什么？”时默不敢看裴书妍的眼睛，低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到林一欣每次见到她脸上都不算特别亲近，最多就是出于礼貌点点头，客气地说上几句话。时默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林学姐是不是不太看好我？我知道她一直不怎么喜欢我的。”

裴书妍将时默的头调了调角度，迫使她与自己平视，“没有。你过于揣测她了。她祝福了我们。”

时默不敢置信，向寻找光源一般看着裴书妍的眼睛：“真的吗？”

裴书妍点了点头，宽慰她。

时默变戏法似的，眼神里刚才还跳跃着精气神，转瞬间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肯定是因为你的原因，她才对我这么包容。”

裴书妍被气笑了。

如何拯救一个对自己极其不自信的人。瞧她这副忐忑不安，闷闷不乐的样子。这还只是被社团里的人知道，要是之后在更大的场合公之于众，裴书妍不禁在想小女友脆弱的心灵能不能抗的住。

裴书妍朝前走了一步。

本来她们靠的就近，这会儿身体都快要贴在一块儿，彼此都可以感受到扑打在对方脸上的气息。

“小默，你怎么了？”裴书妍故作担忧地问道。

“？”时默不明所以。

我怎么了？没怎么啊。

裴书妍唇角一勾，顾自说道：“你在其他地方可不像现在这样，自信极了。”

时默滚了滚喉咙，心虚道：“比如说？”

“比如？”裴书妍回味她的话，“18号晚上，我说不要了，你呢，一直没停下来。事后，看你好像还挺嘚瑟。”

“18号晚上？”时默思绪飞转，一天一天的过滤，终于记起来了18号的事。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裴书妍，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时默别开头，闷声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近的距离，说起那晚上那样刺激的事。裴书妍的气息又如一波一波情潮席卷她的大脑，让人很难不有反应。

“小默？”见时默迟迟不说话，裴书妍以为自己是不是刺激这人刺激的太过了，她向前走了一步，试图与时默沟通。

时默跟着往后退，一只手挡在身前。她艰难地发声：“别，别靠我这么近。”

“”

裴书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从别扭倔强的脸上一路向下，直到玲珑有致的腰腹之下微微撑起的一小片。

她做了什么？

时默这就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