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城东井投毒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御林军全体出动,将京城封锁满城捉拿那个左眼下方有黑痣的老头。
一时之间,城内人心惶惶。
同时,圣子轻而易举就将毒之人治好的事,也被城东百姓传颂感念有几家人第二天就去国师府请了神像回来,摆在龛板上供奉。
人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蹒跚行走他走到城门口看到那张贴在城墙上的布告再看看紧闭的城门,眼神一缩装作无意的样子,转身往后走。
忽然一个御林军发现了他,“老头,给我站住!”
老者似乎有些耳背并未停下,但这城的御林军又何止一个,他抬起头面前已经站了一排御林军而那些严阵以待的御林军们也看清了他左眼下方,那颗显眼的黑痣。
…………
烟柳寻花客,十丈软红尘。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寻欢作乐之地放眼看去,秦楼楚馆林立,每一家门口,都有几名衣衫单薄的女子,倚门卖笑。
这花街最大的青楼里,一名老鸨带着底下如花似玉的姑娘,推门走了进去,百般殷勤道:“公子,您叫的姑娘来了。”
这烟花之地,就连装潢也透着轻挑意味,处处飘着红色绸带,本就不庄重的场合,更加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氛。
姑娘们跟在老鸨身后鱼贯而入,看见里面坐的,竟然是个气质斐然的年轻公子!
他坐在这里,仿佛连那脂粉气,都变成了水墨香,姑娘们一个个不禁屏住呼吸,贪念地看向那公子哥。
年轻公子慢慢抬起头,若是认识他的人见到了,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以洁身自好、正人君子形象示人的当朝皇子朝熙。
朝熙抬眼,在这些女子的脸上一个个看过去,不自觉的,他想起当日在城门口见到的,小圣子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庞。
无法自控地,朝熙暗暗将她们与那小圣子比较了一番,比较以后,只觉得与沈醉比起来,这些女子都逊色太多。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老鸨说,“本公子记得,晚烟楼也做兔儿生意?”
在这烟花九流之地求生的,除了无处可去的女子之外,也有鲜嫩美貌的少年,就是朝熙口所说的兔儿。
往日,朝熙也只对身娇体软的女子感兴,但在那日见了小圣子之后,他便觉得男子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寻个兔儿爷尝尝鲜。
老鸨连忙点头,“有的,有的!有一只小兔儿本预订今晚挂牌,身子还干净着,既然公子您要,那便让他来伺候您便是!”
朝熙微笑点头,“妈妈费心了,抢了那小兔儿的初夜,本公子自会用金银补上。”
老鸨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斡旋多年,又岂会看不出朝熙这通身气派,非富即贵,若是将他伺候舒服了,有的是他们晚烟楼的好处。
她脸上笑出一朵花,领着那些姑娘乐颠颠地退下,不一会儿,又带着个少年进来,对朝熙说,“公子,这是我们楼里调/教多年的小倌,名唤玉泥,还是个雏儿,可鲜嫩着哩!”
朝熙看过去,那少年也抬起头,冲朝熙笑了一下。
玉泥约摸十六岁,五官只称得上清秀,莫说与沈醉相比,就是和方才的那几个姑娘相比,也是远远不及。
朝熙皱眉,顿时失了兴致,刚想让老鸨把姑娘叫回来,就听见玉泥说,“公子想必是头次点兔儿,还不懂其间味,何不给小奴一次会,让小奴伺候您舒服?”
他虽然相貌平平,但那嗓音柔和,也算是有可取之处。
朝熙心一动,让他留下。
………………
侍卫押解着那老头到来的时候,屋里还未停歇。
他身上并未穿着御林军的甲胄,而是一身便服,尽量不引人注目,但饶是如此,他绑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来烟花之地,还是引起了行人侧目。
侍卫编了个借口,说这老头偷了公子的玉佩被他抓到,押解来给公子问罪,才将那些人哄骗过去。
等了不知多久,屋里的人才说,“进来吧。”
侍卫推搡着那老头,走了进去。
“公子,人已带到。”
朝熙现在可没有开始那般整洁,发冠不整,衣衫凌乱,光是嗅着这屋里的腥膻味,便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朝熙对床上的人说,“你先出去,待我处理完事情,再回来。”
床里的人软声答了声“是”,便裹着外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侍卫这才看清,方才陪朝熙共赴的人竟不是娇美女子,而是一个白净少年。
朝熙看向侍卫,“你也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朝熙和那老头之后,朝熙走过去,亲为他解了绑,关怀备至地说,“商老前辈受苦了,都怪那些侍卫粗野,下没轻没重。”
老头瞳孔收缩,极少有人知道,他在入“喋血”之前,并不叫尹青。
商远岑,是他从国师府逃走之前用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已经有几十年不曾有人提起,就连尹青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眼前这青年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