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横滨的一个寻常的冬日夜晚虽然横滨冬天的时候最低气温也不会低于零度,但是夹杂着海风的夜风还是有些刺骨的。
这样的夜晚,几乎没人会出现在街上除了横滨夜晚的管理者们。远处传来了枪击声还有人痛苦的哀嚎。
御代时绪在这样的夜风中无论是发丝还是衣服都服帖地在身上,完全没有随着风而飘浮。他微微张开嘴面前呼出了白色的雾气,小声说道“真冷啊……”
芥川龙之介从面前的建筑物大楼里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了时绪的话,瞟了他一眼说道“冷就回去待着这里也用不到你。”
时绪笑了笑“哎呀,龙之介君是在关心我吗?”
“在下只是担心你死的太早工作都得由在下来做。”芥川龙之介冷漠地别开脸。
时绪已经努力将风隔在自己外面了但就算没有风气温还是一样的低他穿得又不多出任务的时候大家都穿着制服他要是单独套个很厚的棉服会显得很不和谐。
而且在西装底下,他贴了二十多个发热贴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寒风从领口袖口的空隙钻了进去。
“龙之介君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毕竟现在我的工作也基本都是由你来做的不是吗?”时绪说到一半的时候,小小地“阿啾”了一声鼻尖有些发红但还是说了下来。
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樋口一叶也走了出来,对他说道,“已经结束了。”
被樋口一叶打断了一下,芥川刚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上前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对时绪说道,“御代先生,可以进去了。”
“呜哇太好了,在外面等得我都要变成雪宝了。”时绪有些夸张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边往里走,还不忘回头对樋口一叶解释道,“雪宝就是rzen里的那个雪人,樋口小姐一定看过吧?龙之介君就不提了,上次我去电影院看千与千寻的复映,他还说我幼稚。明明这部片子老少皆宜口碑超好的……”
樋口一叶对此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对于时绪诋毁她的上司态度温和。旁边的芥川抬头看着前方,也当做没听见。
这两人都是这种反应真是没意思。
时绪也放弃了和这两个人搭话,有些无趣地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走到里面的房间,看到了他们这次的目标的男人。周围分成两排站着带墨镜的黑衣人,见到时绪进来一齐向他鞠躬,并整齐划一地敬称:“御代先生。”
时绪忽然想起了上次去大阪的时候,簓骗他去黑道组织,然后两排黑道对着簓叫少主的事,和现在的场景居然奇妙的重合了。
以前大家也是这样叫的,但是时绪从来没什么感觉,但是经历了上次的事之后,他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好笑。
“是是,大家辛苦了。”时绪就像与粉丝见面的偶像一样跟大家挥手,然后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站定。
问一旁的手下,“什么都不肯说吗?”
“是。”旁边的手下回答道,目视前方,说道。
“就算我死,也不会说的!”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男人抬起头,唾了一口。
似乎是看清时绪的脸,这样的年轻,还是个孩子的面容,他有些愣住了。刚刚听声音就已经感觉出这人的年纪不大,但是没想到这么小。
年纪小的话,可能会心软些……
还在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脸侧剧烈地一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嘴里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他往外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颗牙。
“死了的话,当然说不出。”
他看到幽暗的房间中,那个下手狠辣的少年漂亮的脸上,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妖异。
接着从房间里传出了男人痛苦的叫声,房间里其他的人都目不斜视,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然而在这样的苦痛之中,忽然传出了有些欢快的铃声,如果是稍微懂点的人,就能听出这是今年刚刚开播的一月某部新番主题曲。
男人痛苦的呻吟声忽然停了下来,他伏在地面上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因为疼痛出现的汗水。他尽力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忽然停手的少年,却正好与那双绿眸对视上了。
一股凉意从后背爬了上来,他看到那个恶魔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竖在唇边,对他温柔地说道,“接下来,严道先生,就不要出声了哦。”
那少年接起了电话,表情一瞬间变得阳光了起来,“士郎,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卫宫士郎顿了顿才问道,“你这么慢才接起来,是在忙吗?”
“没有,我现在还挺清闲的。”时绪笑着说道。
“嗯……”卫宫士郎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信任,但还是决定把事说完,“你上次说想去的那个水上乐园,我抢到了特价票,这周一起去吗?”
“这周……嗯,可以,这周我刚好没什么事。”时绪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对着地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比划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卫宫士郎愉快地说道,忽想起了什么,问道,“时绪,你有泳装吗?”
“泳装?”时绪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连旁边的芥川也抬头看向了他,“我没有这种东西。”
“果然如此,明天放学之后一起去买吧。我也很久没去海边了。”卫宫士郎用果然如此的语气说道。
“好。”时绪答应了下来了,然而这时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张嘴要喊什么,只是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遏止了,时绪的靴子踩在了他的腮帮上,他被迫地张开了嘴,什么声音都说不出。
时绪移远了些话筒,再次对男人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嘘”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的声音?”卫宫士郎问道。
“嘛,我身边没有人才奇怪吧。”时绪笑着说道,腿上的力气更大了些,那个男人已经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能任凭时绪做什么。
“也是,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学校见吧。”卫宫士郎情知绝不可能像时绪说的那样无事发生,但他身为时绪的友人,还是没有追问。
无非就是黑手党的事,因为他不喜欢,所以时绪不怎么跟他提工作的事。
“嗯,明天见。”
时绪挂上了电话,看向那个男人的表情瞬间冷漠了起来,“我刚刚说过了吧,不要出声音。”
从开朗的男高中生到黑手党的恶徒,连转变的时间都不需要。
时绪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人,将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芥川直接上前接过,然后房间里的其他人全都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时绪一个人。
和刚刚惨叫连连的场景不同,这次连一丝声音都没有透出,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时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时绪拿着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迹,芥川迎了上来,把刚刚由他保管的手套还给时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