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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惆怅

被敲门声惊醒,许纯美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不知何时趴在他床边睡着了,自己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她登时清醒,如触电般迅即松开他的手,似做了亏心事般偷瞄了他一眼,他仍旧沉沉睡着。看来一直未清醒过。  外面的敲门声如雨点般急促落下,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角,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四名医护人员,各个身穿洁白的白大褂,拥挤在狭窄的门前,令人眼前只剩白皑皑一片,禁不住从心底里肃然起敬!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话未说、行未动,单凭他们身上那身衣服,足以叫人油然而生一种敬畏之情。警官的警服、军人的军装、法官的制服、还有医生的白大褂……个个有此神效!  打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医生,大抵就是昨晚那位颇具权威、说话有些桀骜不驯的医生,虽然昨晚他只露着一双眼睛,但是从他那犀利如剑的神眼,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这位医生今天没戴口罩,裸露的五官威严正气。虽然与她面对面,也同样不苟言笑,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身后的三名年轻医生倒彰显出几许兴奋。  “许小姐,庄主任来查房,查看病人的伤情。”一位站在威严医生身后侧的年纪轻轻的女医生细声细气对着她说,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助理医师。  助理医师口中的庄主任应该就是这位威严男医生,而她,则是他的小助理。许纯美心里这般想着,马上侧身让出路来,请他们进来。  庄主任带着身后的三名医生径直走到病床边。他伸手摸了摸叶磊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另外三名医生恭恭敬敬地垂首一旁,大气都不出一声。  “他醒过吗?”庄主任问。  “没有,一直没醒。”许纯美清晰地回答他。  “烧已经退了。”庄主任环视一眼其他几人,以近似命令的口吻说:“解开他的衣服,我要看一下他身上的伤。”话音刚落,另外两名男医生快手快脚地掀开被子,将叶磊上身的衣服扣子逐一解开。  他□□着上半身,麦色的肌肤光洁如玉。他的胸部多处瘀伤,胸廊被弹力束胸带固定住。许纯美站在最外侧,忍不住侧头看去,发现他的肌肉健硕结实,八块整齐又凹凸有致的腹肌以及完美的人鱼线,性感迷人。平时他穿着衣服时,身形彰显高大挺拔、肩宽腰细,已看的出他身材极好,没想到□□的上身,更加完美无缺。这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许纯美向来不属颜值控,却也由不得看得呆了。  “小田,你看什么呢?”一位男医生的声音打破了许纯美的臆想,她回过神来,看到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医生带着一脸诡笑,用胳膊肘碰了碰站在他旁边、两眼直愣愣盯着叶磊看得出神的助理女医师。  “没……没什么!”小田脸上立刻涨红一片,怯生生地说,边说边俯首低眉佯装着在记录本上记录着什么。  许纯美暗呼一声,刚刚自己也这般失仪,不晓得有没有被人发现。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抚着脸颊,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一片,不知道有没有跟小田一样绯红了双颊呢?过了片刻,她好整以暇,面上恢复了从容。  庄主任轻撇嘴角,脸上露出轻微笑容。看完他胸部的几处伤,又去看他的右脚。“他右脚的伤势你们要格外关注,尽量保证恢复如初。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小伙子,要是瘸了,就太可惜了!”庄主任弦外之音,真是耐人寻味。  “明白!”两个男医生同声回答,面上带着窃窃坏笑,不约而同瞥向小田,眼神里是不怀好意的“幸灾乐祸”。  小田医生面上又是潮红一片,脑袋低得快埋进了胸里。  看来严肃的庄主任,也有诙谐风趣的一面。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由不得再次心虚起来,这会儿就连庄主任不经意地冲她一瞥,许纯美都觉得他的眉眼之间饱含着盈盈笑意,而那笑眼深刻而含蓄,一如他刚才的旁敲侧击。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接着又听到庄主任厚重的嗓音:“他的第4根和第5根肋骨骨折,单纯性肋骨骨折虽不致命,但治疗的重点在于是对连枷胸的预防,以及万一出现各种合并伤的处理及防治并发症,尤其注意呼吸衰竭和休克。你们勿必多加留意和观察!”  “是!是!”庄主任一一叮嘱着,两名男医生在一旁一脸郑重地口口称是。  庄主任突然转向许纯美,语气拿捏得和蔼了一些:“许小姐。”  许纯美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就如同课堂上正在开小差的同学,突然被老师点到名,心一下子提起来,汗毛也根根立起,许纯美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肋骨骨折最明显的症状是局部疼痛,且病人咳嗽、深呼吸、或身体稍微有所动作时就会加重痛感。这样往往导致病人不敢咳嗽,痰潴留,从而易引起肺部感染等症状。预防肺部并发症的方法主要在于鼓励病人咳嗽、经常坐起和辅助排痰。他清醒后暂缓两天,你们做家属的要多帮助和鼓励他,万不可因为疼痛则不忍心,但切忌做剧烈运动。”  “嗯!明白了!”许纯美一一铭记,满口应承。  停顿了一会儿,庄主任又说道:“肋骨骨折在2—4周多可自行愈合,不必太过担心。”大概怕自己说的会吓到对医学茫然无知的她,庄主任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那,庄主任,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许纯美择正机会赶忙问他。  “这个不好说,应该很快就能清醒,毕竟年轻力壮,恢复起来轻松很多。假如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麻烦喽……”边说着,他转过身向着门外走去。  其他三名医生加快脚步尾随其后。那名戴金丝眼镜及时提醒小田的年轻男医生走在最后面,回过头略带腼腆地对许纯美说:“许小姐,我可是您的铁杆粉丝啊,一直都非常喜欢您!今天庆幸能在医院偶遇真人,真是天大的缘份呐!您能给我签个名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本本,递到许纯美面前,又递过一支笔。许纯美非常配合地签下名字,飞龙舞凤般的字迹绢秀流畅,如同她本人一般。  男医生如获至宝,小心谨慎地揣起小本本,满心欢喜地踏出了病房。  房间里再次留下他们二人。不同于刚才的人多杂乱,这里顷刻之间重归宁静。她走过来,看看床头边倒挂着的点滴瓶,里面剩下不到一半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有节奏地滴落到瓶口,顺着一根长长的塑料胶管,再通过一根扎入他手背血管里的细细的坚硬的针,持续不断地输入他的身体里。一滴接着一滴,“噗”,仿佛听的到液体滴落下来的声音。  他仍旧沉睡,脸色倒红润了许多,不似昨晚那样苍白;眉头也舒展开来,不再微锁着。许纯美的心终于可以安定下来。  她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来,一手撑在床上托住腮帮子,静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站起身来,把脸贴近他的脸,瞪大眼睛仔细看着。男人居然长着这样又长又密的睫毛,还有点卷卷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捏一下他的睫毛。手伸到他眼前,叶磊突然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她一对圆碌碌、亮晶晶的大眼睛。  “啊!”许纯美的瞳孔瞬间放大数倍,伸过来的手停在半空中,向前伸也不是,向后缩也不是。  叶磊也是一脸迷茫。本就刚刚清醒,头脑还是混混沌沌,此番情形更加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睁大双眼,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那个……那个……”许纯美缩回手来,搔着头发,话也说得磕磕巴巴,一时之间头脑短路,找不到任何借口。  眼看着叶磊的眼睛越瞪越大,满眼的困惑,她灵机一动,“哦,对了,医生说你脸上的伤,让我给你擦点药……嗯嗯……对,擦点药……”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她将头埋得很深,以躲避一脸的尴尬。  她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一边倒,一边懊悔,暗骂自己愚不可及,连扯个谎都扯不圆满,说什么擦药,自己手里空空,药从何来?又擦的哪门子药?所幸叶磊刚刚清醒,并未留意到这么多。心里兀自琢磨着,全然忘记了手里的水壶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倒水,杯子里的水早就满了,哗啦啦流出来,顺着桌边淌到地上。  “水,撒出来了!”突然传来的温柔而磁性的嗓音,将痴人惊醒。  “啊!”她顿然醒悟,赶快停手,溢出来的热水溅到手上,烫得她大叫一声。  叶磊听到她的惊呼,心中一急,下意识地想要起来,谁知刚一使力,胸前的骨头“咔咔”两声,像是错位一样。吊起来的右脚,如同被人拿个锥子猛刺脚踝,钻心巨痛。他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又跌回去,额头上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别动!”许纯美立刻放下杯子,跑过去按住他,“你的肋骨断了两根,现在正是最痛苦的时候,右脚也是新伤累旧伤,还是老老实实先躺着吧,千万别乱动!”  叶磊痛得满面通红,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吐着气。  许纯美心里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干瞪着眼睛,有心无力。  待他喘了一会儿,痛意缓解,面色恢复如常,他睁开眼睛。  许纯美看到他幽黑深邃的眸子晶莹透亮,灵动闪耀,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她突然莫名害臊起来,又转过身羞答答地走回桌边,端起那杯水,手不由自主地抚了下脸颊,微微地含羞一笑。她直接走至床尾,温言温语对他说:“我把床头稍微摇高一点,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便停下来。”边说,边轻柔地将床头一点点地摇起来。而后,走到他身边,把水递给他,“喝点水吧。”  叶磊目光炯炯地看着那杯水,并不伸手来接。隔了几秒,只见他略作为难地说:“水,还好烫!”  许纯美幡然醒悟,又懊恼地在心里暗骂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心绪不宁、六神不安,做什么都颠三倒四、手忙脚乱,真是活见鬼了!  她又走回桌边,拿起另一个空杯子,两个杯子来回倒着把水晾凉。倒了一会儿,用手摸摸杯身,感觉差不多了,又倒在手心试试水温。水温温的刚刚好,大约恰好37度左右的适宜温度。她再次端着杯子拿给他喝,一回头,正对上他的灼烈目光,她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刻低下头去。  叶磊牵起嘴角,轻轻一笑。他接过杯子,柔声对她道了声:“谢谢”,便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边喝边回忆着昨晚的情形。  记忆里他躺在伊莲怀中,而伊莲一直哭哭啼啼,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们坐在一辆行驶的车里,那车开得近乎疯狂。那么开车的人是谁?难道是她吗?是此刻正站在他身旁、面带娇羞、温柔地替他斟水、替他摇起床头、又温柔地把水递给他的许纯美吗?可她怎么会跟伊莲在一起?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去□□市拳的?又是怎样找到他的呢?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桓。他疑惑重重,早已忘记了喝水,手里捧着杯子,抬起头,瞪着晶亮的双眼问她:“伊莲呢?怎么没看到她?”他边问边四下寻望。  许纯美对他首先询问伊莲,感到些许的失落。她淡淡地回他一句:“昨晚她一直在这儿陪护你。刚刚她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把你托付给我了。”  “那么你……”他迟疑着,“昨晚开车和伊莲一起送我来医院的……是你吗?”  “嗯。”她点点头。  “你怎么会跟伊莲在一起的?你们又是如何找到我的?还有……”他停顿住,声音也放低了很多,“你们怎么知道我……去□□市拳了?”  他的问话倒提醒了许纯美。就是说嘛,她总感觉有件事情一直堵在胸口,但因寻他、找他、救他、等他,忙乱之中想不起来了。现经他这么一问,一时之间,幽怨、恨恼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我问你,你为什么去□□市拳?”她厉声厉色地质问他。  “我……”他以为她会解释他的疑惑,没成想刚刚还温柔可人的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又不着边际地来了这么一句,他一时之间没想明白,呆呆地愣住。  “是因为这个吗?”她把一张白纸举起来,在他眼前晃悠两下。  原来是他写下的那张借条。  “一周之内还清!十万块?你只领一半的工资,又辞了职,还要退回提前预支的5万块钱,请问你拿什么在一周之内还清十万?”许纯美目光如炬,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全都知道了?”叶磊小心地问她。  许纯美却不接他话茬,接着说:“所以逼不得已去□□市拳?就为了这张纸条上的承诺?对吗?”她说着竟落下泪来,同时将那张白纸撕得粉碎,高高扬起,手指一撒,如同雪花飞舞,一片片、一朵朵,飘飘落落。  叶磊眼睁睁看着那些纷扬而下的碎纸片,哑口无言。  “你好伟大!”许纯美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继续说道:“为了救哥哥的性命,致自己的性命于不顾!承受了那么多委屈,却片字不提!为了尽快与我撇清干系,冒死拿命去赚钱!现在躺在这儿,浑身是伤,动都不能动!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你想过没有?倘若你出了什么差池,你拿以生命为代价赚来的钱还我,这钱我拿着该有多烫手?”许纯美越说越激动,竟哇哇地哭了起来。  她的冷嘲热讽,她的谴责质问,叶磊都听进耳朵里了。可是她哭的这般伤心难过,却叫他心中迷惑。一来,他对她这样大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受伤住院,她为何哭成个泪人儿?二来,他一见到女人在他面前流泪就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他哪里知晓,这两三天,许纯美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地受着煎熬。她对过往对他的肆意猜疑后悔万分;她对曾经对他的妄加菲薄懊悔不已;她对他的命运遭遇难过痛心;更对他的为人行事深怀敬意;更重要的是,她竟对他产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变得敏感脆弱!时而欢喜,时而黯然,时而委屈,时而兴奋,她会因他的眉头紧锁,一颗心也跟着紧紧锁起;又会因他的眉头舒展,一颗心也跟着舒展开来。这或许才是她魂不守舍、情绪易动的原因所在。  “你……别哭啊!”叶磊显得茫茫然束手无措。“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更不是急于要与你撇清关系、还清借款才去□□市拳,我做这些都与你无关,你不要硬往自己身上牵连。真的与你无关!”他心乱口慌,语无伦次。  听到他口口声声的“与你无关”,言外之意他的一切都与自己不相干。那么在他眼里、心里,她就是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样想着,心中更加怅然委屈,哭得也更加汹涌澎湃了。眼泪如同洪水泄闸,纷涌而下。  叶磊更慌了,身体的疼痛还未缓解,原本就是在强忍着,这下再加上头大。女人心如海底针,真叫人难以捉摸。他正怅惘无策的时候,喉咙一阵翻涌,一时没能忍住咳嗽了几声,胸前的骨头像是被两个力大体壮的人在两头分别拉扯一般,疼得撕心裂肺。情急智生,这次他不再强行忍耐,而是捂着断骨处“哎哟哎哟”地□□起来。  这招果然灵验,许纯美立刻停止哭泣,擦干眼泪,紧张地查看他的伤情,还郑重其事地召来医生亲自为他检查。  叶磊虽然受着巨痛的折磨,但心里却是窍喜的,至少可以不再看她流眼泪。  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极度认真负责,从头到脚将他全身查了个仔仔细细。检查完毕,又叮咛这叮咛那,嘱咐在他养伤期间要注意什么,哪些宜做,哪些不宜做。最后又叮嘱许纯美关于他养伤期间饮食方面的宜忌,强调饮食适宜对他伤势的恢复将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许纯美嘴唇紧抿,专心致志地聆听着,一丝不苟地牢记于心。  漂亮的女人,加上专注的神情,更加楚楚可人,让人倍生怜惜之情。叶磊注视着她美丽剔透的大眼睛,那里面盛满温存。片刻之后,他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绚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在两张年轻的脸上,一个貌美肤白,一个清朗俊逸,两颗年轻的心如骄阳般明媚灿烂,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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