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头发……嗯?
才看了个开头,费尔顿便联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微动,立刻跳跃着向下方看去,等看到年龄那一栏,不禁失望的靠着椅子。
十六岁,差了一年啊。
费尔顿按了按额头,神情落寞。
看来是我多心了,每次见到个年轻人就会不自觉的想往十七年前的那场变故上面去靠拢,唉。
他叹了叹气,将档案读完放在一边,不再多看一眼。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取出一卷羊皮纸,用鹅毛笔蘸着墨水在上面书写了起来。
“新元993年,7月16,布兰行省博恩斯市靠近高塔的那处废墟下的洞窟内发生了一起超自然的绑架案件,两名被绑者分别为……
我赶到现场时,感知出现场残留有两股非凡之力,一股为阴影的力量,疑似某种蚀智类小法术,级别不高。另一股为魔法能量,确认为魔法体系下冰霜分支的力量。
掌握黑暗之力的异端已经被确认为在场的一名褐发男子,其人体内确实有一股阴影力量残留,但没有发现有魔法能量的残留。我到场时他已经死亡,死于脑袋创伤,创伤者为本地孤儿……
根据现场幸存的两名目击者的交代推断出,褐发男人在沟通某位未知的魔法生物存在时,遭遇冰霜之力的伤害,被冻成了冰雕,这一条冰霜系法术的强度不高,约为一环法术强度。
已经吩咐本地治安局局长贾斯汀抓紧调查其人身份……”
写到此处,费尔顿停住了笔。
他有些怀疑。
这一切真的只是那位褐发男人搞的鬼吗?
那为什么他自己反而会引火烧身呢?
要知道,魔法生物的性格往往不会像阴影生物那么残暴嗜杀。
“不对!”
念头一转,费尔顿否决了先前的部分推测。
那位女士已经在千年前确认陨落,这片大地上,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可以用仪式沟通的魔法生物存在了。即使有,也早该在教会的打击之下蛰伏于暗中,不可能随便就响应一名普通人的沟通仪式。
所以,那个冰霜的法术只可能是人为施展!
而刚才在甬道中,凶手已经施展了一次阴影系列的法术,是不可能再施展出冰霜系列的法术冻结住自己的,并且他的体内已经确认过没有任何魔法能量的残留……
施法者一定另有其人!
而当时在场的,除了褐发男人外,就只有那两名受害者了。费尔顿还亲自调查过其中一名。
想到这里,一名受害者的身影已经按捺不住的浮现在他的脑中。
回想刚才的种种画面,其人的平静从容很不合理,正常人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定会心神失守,哪还会像这般面无惧色?
费尔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眼睛渐渐发亮,倒映着熊熊的烛火。
没错!
就是她!
子爵府的千金小姐!
阿特金斯家族和掌握深海之力的海洋之主教派的信徒走的很近,当年他们也是靠着大海起家的,族内有天赋的年轻人掌握超自然的力量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但为什么会是冰霜之力呢?这可是魔法力量的分支体系啊……
莫非说,他们家族这些年又勾结上了什么新的非凡者,而且还是魔法师?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费尔顿当即提笔重重写道:
“……综上所述,我推测这件案子另有隐情,那位施法者极有可能就是阿特金斯家族的千金,所以我请求首席主教大人立刻联系莱德行省的教堂,仔细查阅最近每一份与阿特金斯家族有关的档案,并安排人密切监视该家族……”
费尔顿将自己的推测全数写进羊皮纸内,明天就会将它寄送往飞翼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