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泽适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众人听到,身体晃了晃,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这铺子是我生母当年的嫁妆,昨日我出嫁,父亲才将生母的嫁妆交给我。嫁妆包括这几家铺子,这些年都是交给母亲打理,铺子收入我也从未管过,也没打算计较。可你这奴才,竟然瞒着母亲竟是要趁着我给你看地契证明我是铺子主人时要将地契给换成城外的薄田,这……你胆子当真好大!这薄田的地契竟然还写着我的名字……这、这怎么回事?”
谢明泽一番话,甚至没说谢相爷和孙氏半分不好,只怪掌柜的瞒着主母犯事,罪大恶极。
可偏偏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让众人对视一眼,无声长哦一声。
一个掌柜当奴才的能做主母的主?甚至还有闲钱买了薄田写上大公子的名字换了一间商铺?
这胆子能这么大?
之前一直只听说这绸缎庄是相爷夫人的陪嫁,原来……的确是相爷夫人的,却是已故前夫人的,结果却被填房给霸占不说。
听听,这些年竟是一分利益都不给继子。
相爷夫人不是自诩对膝下子嗣,无论继子还是亲子都一视同仁,为人端庄大气又贤良淑德,霸占前头那位的嫁妆作私用不说?甚至还惦记继子的嫁妆,甚至因为继子单纯善良没歪心,还要用这肮脏手段给换了。
这要不是身旁这位公子的人发现,怕是等回头离开,这大公子哭都没出哭去。
炽手可热的商铺换成没人要的薄田,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有太子的令牌,刑部亲自出动,将掌柜带走了。
谢明泽最后蔫蔫和太子上了马车,神情落寞而又伤心。
太子声音放得更轻:“可还要去下一家?”
谢明泽摇头:“不去了,怕是……”
太子担心他日后不跟着,怕是那几家铺子也会守不住:“既然出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谢明泽适时抬头,眼神感激:“殿下……”
太子颇为受用:这也算是报答他之前让他的牺牲,他这么单纯,不护着些,可怎么好。
于是,接下来几家铺子都是同样的套路,都被刑部把掌柜给抓了进去。
这下刑部的胡大人这几趟下来,亲自过来一趟,等得知几件事事出一家,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子脸色不好看,他也不敢多嘴,只能看着旁边站着眼神落寞伤心的俊俏公子:“谢大公子,你看这……这要怎么处置的好?”
谢明泽见好就收:“母亲应该不知这些掌柜的险恶用心,就不必告知母亲,该怎么判怎么判好了。”
胡大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已经问过了,这几个掌柜的卖身契可都在孙氏手里,这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谢大公子也太……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
被坑了还替人数钱?
太子显然也头疼,内侍福生更是同情看了眼还眼神坚韧的大公子:“…………”
太子不忍让谢明泽知晓真相,忍下怒气,想到如今没证据若是几个掌柜咬定是他们自己做主,也拿孙氏没办法,更何况,还有谢相爷,也不好不给面子。
可就这么放过了,以后更是让人平白欺负了弟婿。
再说,他这心思即使有这铺子也收不好。
思前想后,太子替他将日后也做了一番打算:“既然铺子是当年前夫人的嫁妆,这些年的盈利理应算在嫁妆里,福生,你亲自走一趟谢府,告知谢相爷。嫁妆也应该有收益的一份,这些年不好算,那就按照一家铺子一万两来补偿。再则,既然这几个铺子都当成嫁妆给了,铺子里原先的人也应该同样算在内,念在这几人初犯,让谢相爷将这几个掌柜的卖身契一并寻来交给大公子。”
他不便直接问罪孙氏,却能直接找上谢相爷。
有卖身契在手,那几个掌柜也不敢再乱来,加上都是铺子的熟人,也不会影响营业赚钱,让他们将功赎罪。
等太子吩咐完让福生去办,谢明泽适时不安:“这几个人是母亲的人,强行要过来……是不是不太好?”
太子叹息一声:“这是你该得的。”
没想到那孙氏竟是这般蛇蝎心肠,怪不得当初让继子出嫁答应的这般痛快。
想到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力,太子愈发愧疚。
可再来一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救阿厉。
这个当初对他倾心的少年,他只能抱歉,不过,他会好生补偿。
谢明泽敛下眼,适时感激鼓励,眼底水润有亮亮的光:“殿下真好。”
太子看得一怔,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心情随之也好了起来,少年高兴,觉得自己心底的愧疚少了那么一些。
谢明泽弯唇:五万两√五个免费劳动力掌柜√孙氏名声-1√谢玉娇偶遇失败√
今日真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