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何府自己的院子,三红便关上房门,安排小娟留意来人。
“姑娘,热水来了。”
三红打了盆热水,何玉婠坐在床边,解开包扎伤口的布。
碰及伤口,何玉婠忍不住闷吟两声,脸色发白。
三红见状心疼:“姑娘,伤口都化脓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药好不好用。”
三红从药箱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都是些普通治伤寒的药物,而刀伤则需另外拿药。
为了尽快处理伤口,何玉婠道:“出去买药难免被看门的小厮婆子问起。
家里府医那边,我找一个事由,看能否从江大夫那里拿药。”
三红应下,帮着何玉婠清洗伤口。
日铺,何玉婠去逛花园,不留神被尖锐的树枝划伤侧脸颊。
她急急忙忙寻到江大夫,要好药治伤。
“江大夫,我的脸怎么样?我会不会就此毁容啊?”
何玉婠哭兮兮地捂着脸颊,三红在一边安慰,扰得江大夫不胜其烦。
他已解释多次,可何玉婠太过在乎自己的容貌,始终觉得脸上的伤严重。
江大夫再次解释:“请三姑娘放宽心,你脸上的伤只是小伤,涂抹点膏药,过几天就结痂。”
“我不要结痂,我要她完好如初!
江大夫,你救救我吧,女子的容颜何其重要,万一落下道红印子,我后半辈子怎么过呀?”
何玉婠捂帕痛哭,眼泪如不值钱的豆子一直往下掉。
何玉婠脸上的小伤,江大夫有把握能治好,但何玉婠一直这般嚷嚷,让习惯清静的他觉得括噪。
何玉婠再次乞求:“江大夫,能否多拿点药给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伤口消不掉如何是好?”
江大夫只能应答,用于何府主子的药都会报销,他也不缺这点药物。
顺利拿到治伤的药,何玉婠才一脸忧伤地带着三红回去。
当天夜里,三红就为何玉婠擦上了,解燃眉之急。
几日过后,何玉婠在一大家子用饭时得到一个消息:陶彦松升官了!由原本的五品兵部员外郎超迁为三品兵部侍郎。
何中鸿下朝回府,把这个消息与众人一说,不少人面露喜色,有与荣焉,唯宁氏闷闷不乐。
“意料之中的事,有啥可欢喜的。”
宁氏冷眼竖眉,吩咐下人摆饭,瞧得出来,她并没有多高兴。
何中鸿为官多年,如今也只是一个四品的右佥都御史,而陶彦松轻而易举地就升迁为兵部侍郎,略有不忿。然陶彦松是陶家子弟,其父是辅国将军,自是不可比。
想到那是自己的女婿,他便释然了。
“夫人,这是好事!女婿擢得高位,日后必惠及儿女。”
何中鸿与宁氏坐在上方,两人谈论着。
宁氏暗骂自己丈夫是个没心眼的,语气酸涩:“老爷,女婿升得这么快日后还不是便宜张家,他家姑娘进将军府,还不防着明儿秀儿!”
陶彦松站得越高,后宅的争斗就越大。
宁氏后悔当初没有坚定些,与大夫人商议着把何玉婠送入辅国将军府。
宁氏追悔莫及,恨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拼一把。”
坐旁边桌的何玉婠,闻声抬头,忧心宁氏旧事重提。
而旁边的何玉岚却精神抖擞,对宁氏她们道:“女儿托下人打听到,明儿秀儿思母过度,日渐消瘦。
可怜他们这么小就丧母,若是旁人,他们断然不会亲近。
陶家正妻人选已定,爹娘何不在咱们家找个女儿入辅国将军府为妾,孩子的亲姨母,明儿秀儿定会亲近,这也好照应他们。”
何玉岚说得头头是道,令何中鸿他们侧目。
宁氏却不满,阴阳怪气:“你对凝儿的两个孩子挺上心的。”
宁氏是知晓陶瑞明陶润秀的状况,不知为何,陶瑞明这孩子近来总爱独处,连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都不让靠近。
一度让陶彦松以为那孩子因为生母逝世而变得孤僻。
宁氏得知这个消息时,忧心忡忡。
张灵珠还未入府,陶瑞明就开始被自家爹嫌弃,日后张灵珠再入府,陶瑞明兄妹在辅国将军府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