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没见识过世面,大惊小怪的。”
何玉婠勉强一笑,她可不就是没见识过世面吗?她两辈子都没接触过这些东西,说不心动是假的。
何贤凝就这么希望她收下这些东西?
何玉婠犹豫片刻后说:“二姐姐的好意,玉婠却之不恭了。”
何玉婠摸摸头上的簪子傻笑,上次宁氏给了她一个羊脂玉雕花禁步,这次又得了碧玉簪等多种昂贵的首饰,她咋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何贤凝见她这爱不释手的模样浅笑,说:“这些东西我多了去,已经挑不起我的心思。倒是三妹妹正当妙龄,戴这些光彩照人。”
“二姐姐谬赞了。”
何玉婠咽了咽口水,何贤凝看她的眼神像猎物一样。
何贤凝拉着何玉婠,与宁氏一同来到另外一户窗前。
她说:“这樊楼是陶家的产业,一楼招待平民百姓,二楼招待富商大贾,三楼招待官宦人家。
樊楼专卖京城男女饰品,姑娘们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玉石玛瑙,男人爱的佩刀宝剑、古玩字画,这里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若是平民百姓想要的东西在三楼,也不是不能买到,只要出得起价,就会有小厮把东西送下去。
喏,看看下面。”
何玉婠她们站在第三层楼的走廊上,发现下面第一层人山人海,中间搭了一个台子。
何玉婠不解:“这是作何?”
宁氏:“今天有竞宝拍卖。”
何玉婠悟了,这是拍卖会。
何贤凝心情好,她道:“母亲,等下您看看,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女儿给您买下来。”
宁氏喜逐颜开,连说三声好。
何玉婠她们所在的厢房侧对着台子,窗户外挂了一层薄纱,挡住房中人的面孔。
达官贵人不喜露面,更何况她们还是女子。
薄纱较短,只遮住人的上半身,下半身的衣物一览无余,只是有窗户挡住倒也什么都看不到。
何玉婠不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但是这里的人都这样,她需入乡随俗。
楼下的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一件件珍品被卖出去,何玉婠大开眼界。
她注意到有一方砚台本不值重金,却被二楼的商贾以五百两白银拿下。
何贤凝轻笑出声,宁氏更是嫌弃二楼的人粗鄙,说:“商贾当真是目光短浅、管窥蠡测,一方小小的砚台居然花了五百两!”
何玉婠略有难受,透过薄纱,她看到出价买砚台的商人那间厢房里,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小的应该是商人的孩子吧。
商人买砚台做什么?不是送人就是自己用。
商人地位卑微,想更上一层楼就要弃商从文,何玉婠不难猜测出商人是位慈父。
商人一般都会锱铢必较,那么拍卖的砚台会不会也是另有蹊跷?
一时之间,何玉婠想了许多。
拍卖进行有一会了,而主持拍卖物品的人也由侍女换成了樊楼掌柜张胖子。
何玉婠打起精神,她知道重头戏来了。
果然,张胖子寒暄几句,就亮出了今天拍卖的最后一件宝物。
“宝剑匣中藏,暗室夜常明。
小人手中的乃前任太师傅太师的传家之宝——流光剑。”
张胖子话说完,满堂震惊!鸦雀无声片刻后是众人的嘈杂声。
何玉婠与宁氏她们也惊讶至极。
既然是传家宝,傅太师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徐尚书又何尝不能传给徐之妗呢?
何玉婠百思不得其解,她回想起那日在林府中,陶彦松与徐之妗的对话。
徐之妗似乎被人下药,因此对抗陶彦松毫无反击之力。
而从言语间可知,下药的人就是徐尚书,再有如今拍卖宝剑的这一出,何玉婠明白其中大有蹊跷,忍不住对徐之妗充满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