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开后,宁氏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水四溅,她气得浑身发抖。
“本以为五丫头是个蠢的,没想到她竟然想将计就计!看准了我会选她。
她比不上凝儿,苏姨娘处处被我拿捏,还有八丫头的婚事,本以为她会顾忌点,可她能说出那番话,足见是个薄凉的。”
宁氏想到她差点把何玉岚送到辅国将军府里,就一阵后怕。
冯妈妈也怵目,几个姑娘中,何玉婠生母已逝,无牵无挂,以前性子软弱,现在沉稳不好拿捏;
何玉箐定了亲,白姨娘让宁氏恶心,宁氏不想给她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余姨娘母女因何琮的关系,对正房一直虎视眈眈,与宁氏水火不容;
何玉梅因还没有及笄就没考虑,所以她们想来想去,就只有苏姨娘生的何玉岚是最佳人选。
没想到恰恰是这个最佳人选,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
宁氏恶狠狠道:“起先打算只是让五丫头去辅国将军府看看,过过路。
谁料五丫头从辅国将军府回来后,马上怂恿苏姨娘催老爷的枕头风。
老爷念着父女情分,不想让五丫头做妾,让她做个小门小户的正头娘子,老爷同我说了我才知道,这丫头也是有这个心思。”
宁氏烦躁地饮了一口茶,怒气还是未消,这也是她当初震怒的原因。
何玉岚是做妾的人选,但这个机缘不是何玉岚凭本事求来的,是她施舍给何玉岚的!两者有本质的差别。
前者是何玉岚背着主母煞费苦心地谋算,后者是主母拿捏住庶子女命运的象征。
冯妈妈:“若不是三姑娘今儿说清缘由,我们还不知道五姑娘的想法,夫人您看,您说两位姑娘一同去跪祠堂,三姑娘都乖乖地受了。”
“哼!”
宁氏好没气道:“三丫头也是个不简单的,她现在是势弱,身处何府不得不低头,她未必不知晓是我在撺掇五丫头动手。”
冯妈妈不再多说,宁氏未雨绸缪,对庶子女的防备从一开始就有了,没想到还真有用。
冯妈妈替主子感到心累,何府的几个姑娘,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谋算。
看似懦弱无能的何玉婠,心里门清;平淡无奇的何玉箐,不声不响地抢了本该属于何玉婠的婚事;而看似好掌控的何玉岚,是个惯会揣测人心的主。
至于何玉瑶?
呵呵,那丫头就差没把对宁氏的不满写在脸上,更何况还有个老谋深算的余姨娘在侧。
而何玉梅目前看不出深浅。
“看来纳妾的人选是不能在府里找了。”
宁氏叹气,为今之计,她只能不让府里的小狐狸精进辅国将军府,给何贤凝埋下隐患。
一日过后,何玉岚醒过来,听苏姨娘讲述了何玉婠的话,气得破口大骂。
“好你个何玉婠,一张嘴毫不留情,竟然把我的想法都说了出去!”
“玉岚!玉岚!”
苏姨娘扶着何玉岚,何玉岚一动怒,牵扯到伤口,疼得无力地躺在床上。
何玉岚愤愤不平,哭诉:“姨娘,我命苦啊!夫人肯定不会选我了。”
何玉岚小脸惨白,哭得梨花带泪,拉着苏姨娘的手悲伤地叫唤,苏姨娘只能不停的安慰。
“姐姐既然狠下心害三姐姐,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才是。”
何玉梅忍不住说道,她很想把何玉岚骂一顿,但何玉岚如今够惨了。
何玉岚恨意满满,跳起来大声吼叫:“什么意思!你说我是自作自受?我是为谁在谋划,是你们!我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你们荣华富贵!”
何玉岚胸口一阵绞痛,眉头紧皱,汗水如豆滴般流下来,苏姨娘慌张失措地扶她坐在床边。
苏姨娘:“都这个时候了,玉梅你别说风凉话,瞧把你姐姐给气的。”
何玉梅也心疼何玉岚,从盆里扭了湿巾帕给何玉岚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