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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秦晓天出了火车站,走到附近的公交场,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记忆中的那路车,只好一路一路的查看,总算在B20路车看到了有自己学校的站点,他再仔细一看,原来这就是自己以前坐惯的那路车,只是名字换了,原来广州交委把大部分在BRT快速公交线有站点的公交场改B字头名字了。秦晓天想起自己前往深圳的时候,BRT线路工程还在施工中,没想到现在已经开通了。  秦晓天排队上了车,还好总站排队的人不多,车上位置还很多,秦晓天找了一个相对靠后并且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其实他并没有心情观赏窗外风景,之所以选这样的座位,只是不想一会多老幼病残上车自己被迫给人让座罢了。  对秦晓天来说,广州的变化不算大,除了开通BRT一些站点稍微迁移和改名之外,就是一些商铺从卖特产变成了卖化妆品,或者是从药店变成饭店这样子,不少的建筑外墙进行了翻新。  秦晓天在自己母校的站下了车。母校变化不大,门口还是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只是围墙外的林荫道变成了公共自行车借还站点,公共自行车站也是新事物。  秦晓天的学校不小,但是他所在的本部校区不大,一万平方出头的校园内除了一栋接一栋的宿舍楼就是两栋教学楼一栋行政办公楼还有一栋图书馆和一栋体育馆,剩下的活动空间就只有操场了。虽然是个小学校,但是热闹非凡,想想一下,一万平方的地,住着两万多的学生和教职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蜗居概念。  进门就是行政办公楼,因为靠近BRT,现在这楼的外墙也已经翻新。秦晓天在意的不是这楼,而是楼下的那个旗台,那是外国语学院搞英语角的地方,秦晓天和方兰第一次见面就是旗台。  秦晓天高考英语20分考上这个大学,是英语挂科的不二人选,所以参加了外国语学院搞的英语角,找一个高手帮助自己提高英语成绩。他之所以和方兰恋爱,基本上就是因为对方是过了英语六级的人吧。  办公楼右边就是操场,那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的拍拖圣地,每到夕阳西下,你就会看到跑道上成双成对或跑或走的男男女女。秦晓天还记得,方兰总是喜欢让自己拉着她的手并肩慢跑。  办公楼后面是教学楼,教学楼由高二十几层的主楼和五层的副楼组成,副楼有能容纳五百人的会议厅。学校有什么重要的表彰大会,一般都在这里举行,方兰是学校的礼仪小姐,而秦晓天是团委的摄像记者,所以会议厅也是他们的重要纪念场地。  教学楼旁边是体育馆,体育馆三楼每个周六都有电影放映,三块钱一张的电影票是秦晓天能接受的消费水平。秦晓天记得,他和方兰一起的第一场电影是《云水谣》,就是在这里看的,秦晓天说陈坤很傻,李冰冰又年轻又漂亮,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方兰问他如果将来有一个像李冰冰一样年轻漂亮的爱上他,他是不是会选择。秦晓天说除非那女的过了英语八级,否则自己是不会考虑的。这周体育馆门口的电影海报是《失恋三十三天》。  体育馆前面的建筑底下三层是饭堂,四楼开始是女生宿舍,方兰住八楼。他们习惯在三楼吃饭,因为三楼的宵夜更多选择,除了各类炒饭点心,还有烧烤和麻辣烫。秦晓天说以后工作有钱了,就天天请方兰吃烤串。而方兰则说有钱了要天天吃麻辣烫。后来他们发现,那些当时就有钱的学生,选择的是包厢点菜。  饭堂旁边有一个露天舞台,如果天气晴朗,学校的迎新晚会都在这里举办,台下是的观众席是篮球场,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秦晓天便到那里观看师弟师妹们打篮球。这个学校太小了,以至于每个地方都有他和方兰一起的记忆,这个球场也不例外,自然师弟师妹的篮球技术并不能抓住他的思想,坐在芒果树下的石凳上,秦晓天思绪万千,旧日的点滴透过泪腺充盈眼眶,就要决堤而出。  秦晓天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场所,自己很应该去看看,学校对面的公园,那是自己和方兰牵手的地点,他们的恋爱圣地。只需要三块钱门票,就可以呆上一整天,在那里,他们度过了无数个周末。  秦晓天站起身子向公园走去,走到售票处,原来这个公园已经免费了。  虽然秦晓天的心情不好,但是今天天气很好,公园里游人很多,或是成双成对的,或是三五成群的,当然像秦晓天一样孤家寡人的也不少。秦晓天不想被打扰,所以找个一个相对人迹稀少的地方逗留,那是北门旁边的一个小山岗,他走到相对较陡的一面坡上放下背囊靠着一株大白杨坐了下来,然后取出手机打开音乐,塞上耳机。虽然有树荫,火热的太阳还是晒得他昏昏欲睡,由于前一晚上没睡好,尽管炎热难耐,他还是很快睡着了。  秦晓天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梦中,一个身穿雪白短裙的美女撑着一把印满蒲公英的花折伞向自己走来,美女手上提着一个环保袋,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微微一笑,然后放下折伞,从环保袋里拿出一本诗集,把环保袋摊平垫在草坪上坐了下来。折伞的影子刚好映在两人的背上。秦晓天取下一边耳机递给美女,美女接过耳机塞进自己的右耳朵然后翻开她的诗集看了起来,秦晓天则看着美女。手机播放的是一首老歌,名字就叫相逢是首歌,美女说很好听,所以秦晓天让它一直循环播放下去。突然,秦晓天发现,好像整个宇宙万物的活动都在循环播放,这种相对运动类似于静止,美女的诗集一页一页的翻着,坡下打羽毛球的一拍一拍的打着,旋转木马一圈一圈的转着,湖里游船一荡一荡的漂着……而夕阳一动不动的在四十五度角的蓝天上挂着,这一切,就像水晶球音乐盒那样美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音乐突然停了,夕阳像是突然失去了浮力向天边掉了下去,整个大地一片漆黑,漆黑吞没了游船,吞没了旋转木马,吞没了美女,吞没了大地,也吞没了秦晓天。  秦晓天赶紧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按电源键,屏幕亮不起来,原来已经没电关机了。秦晓天从背囊里翻出移动电源插上,开了机,原来已经九点多了。他打开音乐播放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首叫《相逢是首歌》的歌,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什么美女。  秦晓天听到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叫,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粒米未进。秦晓天走出公园,在附近找了家大排档坐了下来。大排档的好处就是消费不会太高而营业时间够长。  秦晓天点了一煲粥和几个小炒。穿着无敌小短裙的啤酒妹拿着酒牌问秦晓天要不要叫几瓶啤酒喝。秦晓天说要喝就喝白的,问人家有白的没有。啤酒妹翻过酒牌,上面列着各种各样的白酒,不但有价格,还有容量和酒精浓度。秦晓天接过酒牌,手指在上面划动,最后停在酒精浓度最高价钱最便宜的二锅头上,要了两瓶。  这顿饭吃了很久,时钟早已经跑过了大排档的营业时间,可是秦晓天的酒才喝掉一瓶。但是老板已经在赶人了,还把那瓶酒的钱退了给秦晓天,秦晓天只好踉踉跄跄的走出大排档。秦晓天一出店门,老板就把卷闸门给拉了下来,生怕秦晓天又闯进去赖着不走。秦晓天有点生气,骂了两句,然后靠着墙壁坐了下去,坐着坐着,一阵尿意来袭,秦晓天站起来,对着店门,拉下拉链便尿了起来。  正当秦晓天尿得正欢,耳边传来高跟鞋“笃笃”啄地的声音。秦晓天回过头一看,一个身穿紫色晚礼服的高挑美女正在走近自己。秦晓天知道,晚上这条街是出了名的夜街,在两边道旁细叶榕树下,有不少的站街女,以前在这读书,他就遇到过站街女向自己招揽生意,这个时间还在这条街游荡的,八成就是那些站街女了。但是那些站街女一般都是超短裙渔网丝袜的啊,而秦晓天眼前那个站街女却是一身晚礼服,气质打扮都和站街女不一样,反而有种女神的高贵。秦晓天心想:时代真的变了么,现在的小姐都不穿迷你裙丝袜了么?管她的,过去招呼招呼再说。  秦晓天想着就朝那个美女走了过去,好像那个美女也正朝自己走来一样,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彼此面前,虽然路灯的光线不是很强,但是秦晓天还是清楚的看到,眼前的美女和自己下午梦中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一时间目瞪口呆——  “如果你看到梦中人走进你的现实世界,你会怎么样?”秦晓天问。  “不知道,应该会打个招呼吧,毕竟能走进我梦里的,估计在我的现实世界里和我的关系也不会一般。”唐薇薇回答。  “可不就是嘛,谁知道我过去跟你打招呼,你却给我一顿打。”秦晓天故作责怪道。  “你少来,明明是你不规矩,把我当作那种女人。”唐薇薇又好气又好笑。  “把你当作哪种女人啊,是你自己问我,要那什么嘛……算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秦晓天坏坏的说。  “什么啊,我看你不怀好意的向我走来,就问你要干嘛。”唐薇薇盯了秦晓天一眼接着道,“我开始后悔把你带回家了,你是个坏人!”  “是么?”秦晓天问,“当时我醉得一塌糊涂,听你问,就以为,因为以前读书,那条街好多站街的看到男的就走过去问,大哥,要干嘛要干嘛的……”  “够了,别说了!你是坏人,感觉你在向我暗示!”唐薇薇又严肃又不太严肃的说。  “我向你暗示什么啊?”秦晓天略表无奈的盯着唐薇薇。  “你说你想暗示什么?”唐薇薇也直勾勾的盯着秦晓天。  秦晓天看着唐薇薇,姣好的脸庞略带忧伤,炯炯有神的眼睛装满智慧,还略带一种母性的光辉,秦晓天看到这种眼神,居然会产生一种畏惧,心里又莫名的升起一点不忍,秦晓天慢慢把视线从唐薇薇的眼睛移到堆满啤酒瓶的桌面,说:“你好像不困的样子。”  “你真屌丝!”唐薇薇淡淡一笑,看了看时间说,“哇,居然快四点钟了!”  “故事也讲完了,那……”秦晓天居然又尴尬了起来。  “睡觉呗!”  唐薇薇从冰箱里拿出两只牛奶,递给秦晓天一只,她问秦晓天睡沙发有没有问题。秦晓天哪里敢说有问题,就算让他睡地板他也会说没问题。唐薇薇从房间里拿了一个枕头和一张薄毯给秦晓天,然后就进了房间。秦晓天接过枕头和毯子,看着唐薇薇的背影,脸上充满了遐想,因为酒精的作用,很快,他就甜蜜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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