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幽说着,坐起身来,一手拨开了芙蓉帐,对双生子道:“你们两个,上前来。”
悦竹墨书低着头走到她面前,闻见一抹醉人的暖香,耳朵不争气地红起来,他们早有准备要伺候公主,却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样快。
“抬起头来。”
两人一起抬头,看到李灵幽那张绝美的脸近在眼前,顿时魂游天外。
“笑一笑。”
两人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
李灵幽满意地点着头:“就是这样,笑起来更像了,后天你们同我一起去游猎,记得要多笑退下吧。”
悦竹墨书愣住。
芙蓉帐落下,遮住了他们的视线,只可见她纤柔的剪影,令人心驰神往。
悦竹脱口而出:“殿下不需要我们留下伺候吗?”
李灵幽轻轻一摆手:“等你们的伤养好了再说吧。”
悦竹墨书对视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但分不清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殷郁一晚上没睡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儿去上了早朝。
荣清辉呈上了奏章,为四王子阿史那津请封西羌侯,小皇帝习惯性地看了看殷郁,不见他出来反对,当即准奏。
接下来,文武百官又为了应该派谁去坐镇西羌争论起来,到最后推出了两位人选:一位是眼下就在西羌留守的大将军赵勇,此人与殷郁相交莫逆另一位是现任兵部右侍郎张策,此人系荣清辉父亲的门生。
说白了,就是殷郁和荣清辉在争夺兵权,一个不想给,一个很想要,谁都不肯退让。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聊地数着台阶,只想赶紧散朝,他好回后宫去玩儿。难得太傅告病不用上课,昨日荣太后送了他一只诸葛匣,他躲着母后研究到半夜都没打开,惦记的不行。
殷郁发现小皇帝跑神,皱了皱眉头,打断了正在口若悬河的张侍郎,朗声道:“陛下以为呢?”
小皇帝被抓包,立刻坐直了,他本能地对殷郁这个舅舅感到畏惧,从小就听宫人私下议论,舅舅每回打仗都要砍够一千颗脑袋才肯罢休,好一阵子做恶梦都是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朕、朕累了,不如明日再议吧。”
这是他百试百灵的一句话,只要说出来,就能让这群聒噪的大臣闭嘴。
果不其然,刚才还争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各归各位,恭送小皇帝退朝。
散朝后,殷郁本想往后宫去一趟,找殷太后谈一谈小皇帝的事,却被展曜飞叫住了,询问他明日去不去东郊。
殷郁不解:“去东郊做什么?”
展曜飞惊讶:“你没收到永宁大长公主的帖子吗?”
“什么帖子?”
展曜飞狐疑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永宁公主不知从何处弄到一匹汗血宝马,始终难以驯服,便想着法子广发请帖,邀人去东郊游猎,对外声称谁能驯服宝马就归谁。
展曜飞和殷郁交好了十多年,说话难免口无遮拦:“依我看,永宁公主就是为了显摆她的宝马,根本没打算送人,不然怎么不给你发帖子呢?谁不知道你最擅长驯烈马。”
这话说的不假,殷郁出入沙场十余载,前后死过六匹战马,每一匹都是有名的烈马。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真能夺了那匹汗血宝马,我可以替你养着。”展曜飞厚颜无耻道。
“不去。”殷郁毫不犹豫地拒绝,转身就走。
展曜飞叹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只能我们夫妇二人陪同永思公主去游猎了。”
殷郁猛地刹住脚。
展曜飞忍笑,火上浇油道:“我听夫人说,永思公主对那匹马很感兴趣,好像她年少时,也曾养过一匹汗血马。”
殷郁退回展曜飞面前,板着脸问道:“明日几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