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皇甫毓拿着汤碗沉默良久,然后浅笑着放下,摇头叹道:“不愧是的得道之人。”
“是啊,人有尖锐之处,未必不是坏事。”不知是对谁说,谢恪卿低低呢喃了一句,然后将汤一饮而尽。
皇甫毓看着他,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二人也不知聊了多久,直到东儿出声提醒,皇甫毓才发现天色已晚。
“瞧我,聊着竟忘了时辰。”皇甫毓放下汤碗,朝着谢恪卿笑了笑。
谢恪卿也仰头望了望夜幕,然后看向皇甫毓说道:“我与姑娘聊得投缘,竟也忘了时辰,更深露重,姑娘还是快些回去罢。”
“今日多谢公子的汤了。皇甫毓微微颔首,随后慢慢站起身,携着东儿北儿出了院门。
直到看着那抹纤细身影踏着夜色消失而去,谢恪卿才收回目光,看着棋盘上的残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们的人来报,陛下的头疾愈发严重了,还杀了好几位御史台的大人,您看我们何时回盛京城?。”长夕颔首问道。
“不急。”谢恪卿执起盘中一颗黑子,放入棋盒中,目光淡淡:“药还在照例送去吗?”
“在送。”长夕低低地应道。
谢恪卿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声音淡泊:“许久未回来,却不知盛京城内发生了如此多大事,连莱王府都覆灭了。”
“是啊,看来陛下也并非昏聩到不可救药的地步。”长夕轻轻地嘟囔道。
谢恪卿睨了他一眼,眼底沉若深潭。
双膝突然刺痛难言,令他不由得伸手盖住了膝盖。
一旁的长夕连忙上前,目光担忧地问道:“大人,您是不是膝盖旧疾犯了?”
“无碍。”
谢恪卿推却了长夕的搀扶,自己扶着膝盖慢慢站起,原本笔挺若修竹的身姿微微佝着,显出一丝颓败来。
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长夕出声长叹了口气,他家公子总是这般,看似温雅谦和,却是个顶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