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枝微微一顿,更加无奈了,竟然发现连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世间只有师父逐徒弟,哪有徒弟直接说断绝关系?
她揉额头说:“你真是会掐我软肋,我会尽快回来。不过在我回来前,你必须在床上睡,不能踢被子,也不能着凉,知道吗?”
陵湛攥住被子,道:“今天要是找不到,以后你也不用找,我自己会修行,不必劳烦别人替我找外物。”
亦枝没忍住,笑了出来,说:“我知道的。”
……
陵湛好不容易认自己做师父,亦枝也不想让他失望。
但她着实没料到姜竹桓竟那般熟悉她的想法,她才踏入姜府不到半刻钟,这人就堵在了她的前面。
她脸色颇为不好,望着站在雪的男人道:“姜道君莫不是天天都盼着我来?”
姜竹桓里握着剑,淡声道:“不要再肖想那把剑,对你百害无一利。”
他一直是这句话,亦枝拍掉衣服上的雪,说道:“有无有用试过便知,你要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
她刚经一场病,并不想和姜竹桓正面对上。
他是世间奇才,无论是修为还是脑子都远胜于普通人,要不然当初姜家长辈也不会在证据都指向他时选择沉默保住他,姜夫人的死对姜家不是好事,但姜竹桓更为重要。
她若想毫发无损离开,必须要先逃开他的视线。
亦枝慢慢往后退,姜竹桓开口说:“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
她脚步微顿,当初和姜竹桓在一起时,大部分都是她主动,少有的几次酣畅,他眼睛都红了,事后却还在说她胡闹,不听话。
亦枝心微微摇头,倒有些怀念,姜竹桓身体是真不错,肌肉结实强硬,要不是两个人关系早就断了,和他共度一夜良宵也不是不可以。
“姜道君既然已经知道韦羽,想必也猜到当年发生在秽安岭的事是怎么回事,你白白捅我一剑,而我为道君名声着想一直没作声,担下这杀人狂魔的孽债,道君怎么现在还敢来制止我?莫不是以为我好脾气,任人欺负。”
她随口调笑,转身便直接离开。
姜竹桓的剑从后而至,亦枝倏地避过,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多,她折断一根树枝,和他对立而站,不落下风道:“姜竹桓,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到你这就非杀我不可?姜夫人灵魄等我找到剑后就会还回来,你着什么急?李宛要是还在,恐怕都看不下去。”
无名剑姜家藏得极深,姜竹桓能来拦她,代表在他心里,她找得到那把剑,这就奇了,她根本没得过无名剑的半点消息。
“离开姜家,”他说,“把灵魄给我,我可以帮你抹除所有痕迹,姜苍也不会找到你。”
亦枝道:“我不答应。”
她话语刚落,姜竹桓的剑瞬间就捅穿她的心脏。
亦枝身上的血并没有流下来,她呆愣了片刻,然后轻飘飘倒在地上,但地上没有任何血迹,连雪都没压出样子,唯一残留的,是一截断掉的树枝。
姜竹桓慢慢收起剑,他了解她,太了解了。
她不会在这里和他耽误时间。
他的视线看向府外,除非毁了她的希望,否则以她的性子,死都不会放。
亦枝揉着胸口,她没剑,但依旧心有余悸。姜竹桓真是下不留情,一截小树枝都能下这种狠。
她都说过时候到了会把姜夫人灵魄还给他,怎么他还一个劲穷追不舍,难道想把她关进姜家大牢审判?未免想得太简单了?那种地方困不住她。
姜家到处都是森严的守卫,今天比平常稍有松了一些,但还是不容懈怠,亦枝先回了陵湛一趟以前的院子,这里的侍卫最少,几乎已经没什么人。
陵湛的地方太过于干净,一眼就能看出没有值得怀疑的东西,侍卫能撤的都撤走了。
这是亦枝在姜家呆得最久的地方,也最为熟悉,她打算过会再出去,休息会也好,至少能避过姜竹桓这尊难撬动的挡路人。
亦枝刚刚推开门,突然就立在了原地。
雪还没停,大风呼呼而过,面前的方桌坐有一个人,高高大大,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慢慢转过身。他身上的稚气和傲气都少了很多,倒是多了一股寒气,眼神充满恨意。
是姜苍。
作者有话要说:亦枝:完了,说过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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