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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海王说她不干了 >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宋坊主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她原本想着二郎真君好歹是连天魔大战都打过的种子选手,虽然当时的敖灼还在海牢里沉浸式演绎铁窗泪,没有机会见证他一把三尖两刃刀横扫千军的壮观场面不过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杨二爷到底有几把刷子除了哮天犬以外可能也就她一个人最清楚。

区区一个兴风作浪的邪祟到了二郎真君这儿还不是一手一个随意摩擦?

就是时间怎么拖得有点久

这都一夜过去了要不是笼罩云河镇的结界还在,她简直怀疑杨戬是不是已经打完收工了。

作为一个充分领略过太上忘情决威力的人,宋坊主虽然觉得这斩妖除魔的效率有点低不复二郎真君往日风范,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他身边还带着个貔貅幼崽呢?不想把场面弄得太过血腥,这才有意放慢手脚。

麻哒。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感觉他这个便宜姨父当得还挺尽心尽力?

正经姨母暗自摸摸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久违地有点发虚。

可她一边心虚着一边又对显圣真君有种盲目信任。

开玩笑如果杨二爷随随便便就能翻船那老子之前拼死拼活的一千多年是为了什么?追了个寂寞吗?

“河道定然很快就没事了。”

宋坊主看着远房堂叔,眼角余光却不经意般掠过夹门:“您别操心这些药材的事也不要亲自跑了就让阿穆去一趟仁心堂,正好帮我带些东西过去。”

仁心堂的刘夫人与宋玉红交情颇深这件事宋叔自然清楚,也正是因为托了宋坊主的关系,刘夫人才会破例把紧挨着医馆的一户小院腾了出来那原本是她自己忙里偷闲的休憩之地,现在却租给了阿穆母子两个,每个月只象征性地收些房钱。

此时听宋坊主这么说了,宋叔就自以为领会了她的意思,笑着说:“也是,这都月末了,我一会儿就把这个月的银子结给阿穆。”

早就发现隔墙有耳的千年苦工:不,老子只是想让杨小过负重出去跑两圈,知道知道壁脚不是那么好听的。

“还是您想得周到。”

宋坊主扯出一个笑容,只好强撑住自己人美心善的设定,淡定回答:“他年纪还脑子虽灵光,心性却还没有定下来,少不得要您多多费心了。”

宋叔自然应承。

可这几句饱含关怀的话,却让躲在另一头的少年忍不住撇了撇嘴。

阿穆实在是不懂,不过就是大了三岁而已,与他们母子又非亲非故的,里面这个傻子怎么还能事事都替别人瞎操心?这话里话外,甚至很有些以家中长辈自居的意思,仿佛他们不是每月结钱的东家和小伙计,而是一个温柔宽仁的长姐在担忧着顽劣调皮的幼弟。

再想想从宋叔那里听来的,元正桑落这对兄妹的往事

傻子坊主别是给人当姐姐当上瘾了吧?

阿穆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

正当小伙计大逆不道地腹诽东家的时候,或许是太过全神贯注,竟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人悄然靠近,甚至因为他紧贴墙壁的姿态过于娴熟老练,导致背后之人不由地挑了挑眉。

然后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拍上阿穆的脑袋!

“!!!”

偷听得正带劲的少年郎顿时一惊,猛地回头时,眼底的愕然全不似作伪。

他是真的没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

而在阿穆的背后,宋家唯一的小丫鬟一手竹篮一手叉腰,歪着头看人时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眼底藏起了一把没有出鞘的短刃,面上却笑得挺开心似的:“如何,听到什么机密隐情了吗?”

“”

小伙计一顿,近年和这对兄妹斗智斗勇的新仇旧恨再一次涌上心头,让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扯开一个笑容,边挺直腰背边回敬道:“听到东家夸我脑子灵光,让宋叔好生照顾我,算不算机密和隐情?”

完全不意外地,阿穆眼睁睁看着桑落笑意不改,眯起的双眸中却似有冷光一闪而过。

怎么说也在宋氏酒坊待了四年了,整日旁观着傻子坊主和这对兄妹相处时的情景,阿穆又天生聪慧,自然看出了一些蹊跷。

别的不说,这个所谓的小丫鬟就骗不过他,虽然摆出了一副娇俏可人的样子,实则个性跳脱,却又嘴毒护短,看着傻子坊主活像是老母鸡看着自家的小鸡仔,生怕哪里冒出来个大尾巴狼就把她叼走了。

虽说还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阿穆冷眼旁观着,却觉得桑落对接近傻子坊主的男子都有些防备,只是她藏得太好,所言所行也没有流露过任何异样,这才把别人都蒙在鼓里。

至于为什么瞒不了阿穆

咳,即使再不想承认,可他刚到宋氏酒坊的时候确实闹腾得太厉害,哪怕有元正桑落两兄妹联手压制,但是以宋坊主这么爱管闲事的性格,想也该知道,不可能真的就完全不理他了。

事实上,宋坊主不止一次去探望过阿穆的娘亲,不仅不嫌弃重病在身的穆念慈,还曾握着她的手,保证宋氏酒坊绝不会亏待她的孩子,让她安心养病,什么也不用多想。

“您若信我,就把阿穆交给我。”

十六岁的女坊主神情柔和,她看了看犹自不服气的阿穆,目光里甚至还带着些调侃,可到了面对穆念慈的时候,她的语气却很是郑重:“我不过一介商贾,多的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到他能自力更生为止,我会一直把这孩子带在身边。”

那时,桀骜不驯的市井小霸王被元正押着站在一旁,面上不忿,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没有一刻闲着,滴溜溜乱转的时候,恰好看见跟在宋坊主身后的桑落突然低下了头,那乍然收敛的眉眼之间,分明有一个晦涩难言的苦笑倏忽而逝。

阿穆起初只是不解。

彼时他还是被强行扣押的偷钱小贼,满心满眼只想着怎么逃离宋氏酒坊的管制,可就算是这样,生来聪明绝顶的小少年也能看得出来,总是跟进跟出的这对兄妹和傻子坊主之间是怎样亲密的关系。

那是不容错认的左膀右臂。

所以他才不懂,只是收留一个小伙计而已,陕中宋氏家大业大,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怎么就会让贴身侍奉的小丫鬟露出那般神色?

直到后来偶然听宋叔说起元正桑落的来历。

“老坊主与小姐,父女两个真是如出一辙的心软。”

蒙受本家大恩的远亲掌柜,几近是在叹息了:“看不得别人受苦,总想着多帮一个是一个,却不知道计较自己的得失。”

宋叔说这些的本意,只是想要开解一下当时仍在作天作地的阿穆,让他安分些,不用成天防备这个又顾虑那个,宋坊主留住他确实只是一片好心,没想过从这对漂泊无依的母子身上捞什么好处,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就像当初收留宋叔一家和元正桑落似的,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因为宋家父女温厚心善。

如此而已。

可宋叔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几句话,固然是让阿穆心底紧绷着的那根弦稍稍松了些,却也为他解开了一个萦绕多时的困惑。

因为他终于懂得了,仓促一瞥间桑落迅速遮掩着的表情。

那是在庆幸,也是在失落。

庆幸遇见的是多好的人。

失落遇见的人太好了些。

好到似乎对所有落难之人都一视同仁,哪怕面对一个擦肩而过的小贼也能伸出双手,已经把他从渐渐深陷的泥沼之中牵上岸了,却没有就此丢下他,反而又许下一个看不见终结的承诺:若是阿穆一辈子做不到“自力更生”,她就会一辈子把他带在身边。

呵。

少年郎在心中冷哼,他没有说错,这果然是个傻子吧?

宋傻子被问题次元强加剧情坊主听到声音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桑落与阿穆站在铺子里,两人皆是面带笑容,甚至连笑意都有些微妙的神似,看上去灿然又明朗,可他们两个人这样面对面一站,却像是在无声无息地对峙着,连笑容之下似乎都藏着针锋相对的冷嘲热讽。

“”

俊男美女相视而笑,画面养不养眼和暗潮涌不涌动都先不提,只要一想到这是性转小鱼儿直面少年杨小过

艹!

千年苦工觉得自己要瞎了!

他俩如果最后看对眼了,这个次元分分钟就能原地爆炸好吗?

就算这两人其实是相看两相厌,可就冲这么豪华的逆天阵容,说陕中宋氏既不想雄踞一方,也不想称霸武林,只想安安静静开个小酒坊养家糊口?这特么说出去有谁能信?

老子自己都不信!

宋坊主暗自恍惚,深觉自己可能要把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提上日程了,面上却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回来了?今日的菜可还新鲜?”

这话问的是桑落。

可是不等小丫鬟回答,宋坊主已经看向了小伙计:“早饭可吃过了?等下还要你卖力气呢。”

“我回来了,小姐。”

被阿穆戳中痛脚的桑落眼底深沉,可是自家小姐已经开了口,就不能让她的话尴尬地掉在地上。小丫鬟忍下一口气,先一步挪开了目光,结束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短暂交锋,转身走到宋坊主身边:“买了些猪肉和配菜。昨天不是说想吃辣的吗?中午给你做臊子面?”

她和自家小姐是一起向宋婶学的厨艺,这位婶娘擅做面食,陕中又重味重辣,宋玉红从前吃得多了,偶尔嘴馋的时候就总想着这几口。

而在衣食住行上,负责照顾宋坊主起居的小丫鬟向来是不愿意委屈她的。

昨日听宋坊主无意间念叨了一句“想吃辣的开开胃”,今儿一早桑落就出去买菜了,还从摊贩那里听到一则奇闻,本想回来说给自家小姐解闷逗趣的,谁知道想见的人还没见上,却先跟不想碰头的人短兵相接了。

小丫鬟揭开竹篮上的盖布,让自家小姐先看看中午的菜色满不满意:“兄长去了酒窖,晚间才回,中午就不做他那份了,还可以多放些辣子。再给你搭几个小菜吧?免得吃多了辣椒再闹肚子。”

一日三餐,生活琐碎,桑落安排这些的样子再自然不过,仿佛她从不是出身江南豪门的小公子,没有架子,更不会骄矜,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每日照顾好自家小姐便是天下最重要的事了。

就很贤妻良母。

千年苦工为自己做出的评语而忐忑不安。

好家伙,她把人家好好的儿子带成了这种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贴身小秘书,江枫要是还没投胎转世,七月半的时候搞不好要冲上来掐死她

宋坊主攥了攥垂在手边的衣袖,毫无异议地任由桑落安排了,这才把小丫鬟哄去后院灶间,假装没有看见桑落临走前望着阿穆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也不要傻站着了。”

倾城美人连叹息都是好看的,她转向仍站在原地的阿穆,无奈地重复道:“若是没吃早饭,宋叔好像给你带了些,吃完了再去后院找我。”

后院?

少年郎眼底一闪,封闭许多日的三进院子,终于舍得让人进去了?那个只能藏起来的麻烦事解决了吗?

“掌柜的就是体恤。”

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也没有耽误阿穆故作卖乖地拱手抱拳,特意对着宋坊主施礼道:“东家不用说,自然是更体恤手下的了。”

出了名好心肠的女东家只是笑着。

等到阿穆如愿混到了今天的早饭,皮薄大馅的几个肉包子祭了五脏庙,又灌了两杯热茶,拍拍肚皮自觉心满意足了,这才拎着宋坊主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小裹往仁心堂去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

他早年在街头摸爬滚打着长大,为了给娘亲治病,什么脏活累活也都干过,虽然身形俊挺,看着不带几两肉似的,论力气却绝对不小。此刻被杂七杂八的东西挂了满手满肩,虽然挺吃力,倒也不至于真让他迈不动步子。

所以这一句嘟嘟囔囔的低语,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好气又好笑。

傻子坊主,连罚人偷听的手段都是傻的。

仁心堂医馆与宋氏酒坊离得不远不近,往东三条街也就到了,阿穆在云河镇已经住了四年,如今闭着眼也能摸准方向。他也果然没什么心思看路,一边慢慢悠悠地往医馆走,一边随意打量着周边的景物和行人。

这几日虽然因为泾河一事闹得人心难安,可是有识得这个少年郎的乡亲,见他被一身东西压得步履缓慢,走三步还要有意无意地晃一晃,还是忍不住笑着打趣他:“阿穆这是要往谁家运货?怎么不用板车,非得自己扛着去?”

路都走不稳的少年顺嘴回道:“嗐,板车哪有我健步如飞,还禁得住扛?”

周围的人顿时笑出了声。

堪称是云河镇今日一景的阿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见着仁心堂的匾额便先松了半口气,却又硬撑住剩下半口,好把自己连人带东西地赶快扔进去。

“阿穆?”

刘夫人已年过三十,看着却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衣装素净又利落,很是方便行动。她刚刚送走了一位久患风湿的老病人,正要往后堂去看看,却见一个挂满东西的人形架子先一步闯进了门。

远近闻名的女医忙不迭迎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这不是东家派我给您送些东西嘛。”

阿穆避开刘夫人作势要接的手,坚持自己拎着:“说是前几日身上不适,累您出外诊了,正巧家里近日在盘点库房,里面有些您合用的,就多少算是个心意。”少年难得老实地复述着傻子坊主的原话,没有添油加醋,“东家说了,您要是不喜欢,就只管把东西退回来,她保证不会生气的。”

刘夫人只觉哭笑不得:“你们东家这都是从哪儿学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简直是在逼着人非收不可了,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姿态。

“德行,还真以为我怕她生气不成吗?”

刘夫人笑骂了一句,可嗔怪归嗔怪,还是叫来了学徒在前面看着,自己领着扛住东西不肯放的阿穆往后头去了,边走边说:“你来得正好,你娘亲忙了一早上了,我劝她休息也不肯听,一定要帮着碾药材,你快帮我说说她。”

“那我可说不动。”

少年小心翼翼地避让过一株盆景,闻言笑道:“我娘亲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穆念慈这几年经由刘夫人悉心医治,虽还未痊愈,却也比从前大有起色。她素来是外柔内刚的,才将将恢复了些体力,便主动找来了临近的医馆,不声不响地帮着做些杂事。

“若是什么都不让我做,只怕我心里更过意不去。”

刘夫人曾劝说过许多次,可每一次都被穆念慈婉拒了。她虽常年重病,骨子里却很是有一番坚持,也知道每个月花出去的房钱药钱,不过是让她宽心的走个过场,实际价值根本不止于这个数额。

穆念慈不通医术,但是,若她的病这么简单便能医治,怎么还会让自己的孩子不惜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也想为她凑够活命的银子?

她知道自己欠下了多大的人情,所以绝不肯平白受人恩惠,反而每日来医馆帮忙,以工抵债。

阿穆跟着刘夫人到了后堂,便看见自己的娘亲守着一个药杵,坐在小凳上,正低着头细心地捣着什么,手边放着一小包龟甲。

刘夫人很是头疼地哎了一声:“不是说了要悠着点吗?怎么又挑了这么费手劲的东西?”

“也不怎么费事的。”

清瘦的妇人抬起了头,虽然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她的气色仍是不佳,面色苍白,眼下隐隐泛青,但这一点也不减损她的温柔,久经风霜的美像是一颗圆润的珍珠,让看着她的人都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穆念慈看着跟进来的儿子,眉眼越发温软:“你怎的过来了?”

短短片刻里就被问了两遍相同的话,阿穆有些苦恼似的笑了起来,正准备逗娘亲一句,“儿子办事不利被东家赶出门了”的玩笑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他却突然听见了一丝异响,极轻极脆,如同瓷器碎裂的声音。

耳目灵敏的少年眉间一蹙,多年混迹市井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集中了注意力,迅速查看附近是否有什么异常。

“这是怎么了?”

穆念慈眼见着儿子神色一变,目光更是四处巡视不知在找些什么,不由地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

搜寻无果的少年回过头,忍住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正要再说两句俏皮话逗娘亲开心,却发现站在自己前方的刘夫人忽然侧过了身,朝东而立,面对着他的侧脸再不见方才的红润,惨白一片,竟是顷刻之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冥冥之中,阿穆只觉一阵寒气陡然窜上心头,让他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只知道立刻顺着刘夫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凭借着出众的目力,他看见的是供奉在东面香案上的两尊神像,一男一女,男子身穿银甲,手持三尖两刃刀,女子云裳高髻,手捧一莲花宝灯。

伴随着又一声脆响,阿穆便眼睁睁看着那男子神像上突然又裂开一道细纹,自底端蜿蜒而上,与上一道裂缝一起,将神君的银甲撕开了两处无法弥合的伤痕。

“怎、怎么会”

片刻前还举止利落的刘夫人突然像是站立不稳似的踉跄了一下,她双唇颤抖,目光怔然,定定地看着那尊神像,不可置信地低喃道:“这怎么可能”

“我想着这也不可能。”

同一时间,宋氏本家。

这会儿的阳光不热不燥,桑落就坐在三进院子里,一边择着新买回来的豆角,一边与身边的宋坊主说着闲话:“那鱼贩说,今早收回的一网子鱼里,有一条鲫鱼竟长了毛,他摸了摸,说是手感跟猪毛似的。”说到这里,小丫鬟啼笑皆非道,“他莫不是逮着了传说中的鱄鱼?”

不怪桑落不以为然。

据山海经所载,鱄鱼状如鲫鱼,却生有猪毛,见之则天下大旱。可云河镇比邻泾河,水源丰沛,上数几百年也只闹过洪灾水涝,哪来的旱情?更别说要引出这种传说中的异兽了。

就算已经亲眼见过貔貅,可是,只要想想城外那绵延不绝的河水,桑落便觉得,可能是鱼鳞上蹭着些什么,这才让鱼贩看错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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