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脑袋里快速闪过一个荒唐的猜想。
但下一秒,她自己否决了。
这个级别的贵夫人要操持家族上下,怎么会闲着没事却又国外做个高奢珠宝品牌。
估计就是巧合。
她刚想把沈时洲的名字从心底里排掉,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听那声音,是昨天给她送衣服的秘书姐姐打来的,让她……
动动手指,加上沈时洲微信。
“……???”
对方连忙补充道:“这不是沈总的意思,只是我想起来,他的号码好像被你拉黑了。之后还要给你保险公司的账单等。沟通可能会不方便。”
?
有这回事??
她连沈时洲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噢,他们以前好像还认识。
可能是以前当做骚扰电话屏蔽了,失忆后记不太清。
挂断之后,盛明窈翻找半天,不知道从哪儿查看黑名单,更没办法解除,只好认命地向沈时洲发送了好友申请。
沈时洲的微信,跟他那人一样,是极度性冷淡的风格,似乎一年都用不上两次。
网名是单个字母Z,头像乍一看是全黑。
但当她出于好奇点开大图之后,才发现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空。
画质有些模糊,拍摄者在摁下快门的那一刻似乎手抖了。
看着没什么艺术感。
沈时洲用这张平平无奇的照片做头像,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盛明窈在这张图上停留了十几秒,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熟悉得很。
还没想起来,收到了好友通过的提示。
她不再想,主动发出了第一条消息。
语气礼貌得生硬且虚伪:
[沈总,谢谢你昨天帮的忙。等我拿到你车子损失的账单,一定履行承诺全部赔付。]
*
京淮名邸。
谈完公事,沈时洲就对面前的年轻男人下了逐客令,丝毫不见合作伙伴的客气态度。
坐在对面的季淮北轻笑了声,眉峰微微挑起,“你是想把气撒在我身上?”
“对刚才的谈判不太满意,”沈时洲无波无澜,“迁怒你了。”
季淮北倒是一点都没有被他凛冽的视线给震住,继续说着:“如果我没记错,何珈是你专门给盛家那谁的生活助理吧?”
“我还以为她三年前就被你打发走了,结果昨晚她又往这儿跑了一趟……那盛明窈昨晚也在这儿。”
他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目光扫视着空荡荡的走廊,声音不乏几分戏谑:“不是说金屋藏娇吗,你的娇呢,又长翅膀飞了?不是要把人锁起来吗?”
一个“又”字,故意用重音强调。
季淮北眯了眯眼,还能回忆起这个男人当时凌厉的神情。
他都忍不住虚情假意地替盛明窈担心一下——
再怎么样都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家,可别被戾气上头的男人给玩死了。
现在看来,他担心得很多余。
沈时洲定定地看了他几分钟,听了这接二连三的落井下石,说出的却是与之完全无关的话:“离门远点。”
啧,突然这么宝贝这扇门,难不成昨晚盛明窈靠过?
季淮北倒也没问,识相地移开,嘴上还不忘提醒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盛明窈三个月前恰好车祸,又恰好失忆,还恰恰好好把你给忘得干干净净。”
“我不信你不知道她是装的——”
沈时洲漫不经心地轻掀眼皮:“知道又怎么样?”
与此同时,搁在书桌上的手机骤地亮起.。
季淮北眼风一扫,就看见了微信上的消息:[沈总,谢谢你昨天……]
后面就看不见了。
季淮北停顿了片刻,忍不住评价:“演技没我想象中那么好。”
他还以为盛明窈“失忆”之后,会投沈时洲所,装成胸大无脑的傻白样,没事就往沈时洲这儿蹭。
明媚脸蛋绵绵软软的,浑身上下就写着个乖字。
沈时洲要是喜欢这样的温柔乡,逗着她多玩一会儿,也不是不能理解。
结果没想到,盛明窈现在一口一个沈总的,疏离过头了。
一点都不可爱。
甚至还比不上当初呢。
季淮北扔掉烟头,有些头疼:“所以你打算就跟人这么耗着?还不如按照你原来的想法——”
把人绑回来多做几遍,哭够了,求饶过了,总会说实话的。
简单且高效。
沈时洲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语气一直很淡:“以后再说。”
季淮北多瞄了他两眼,神情有些狐疑。
男人垂眸,没理他,脸上看不透任何东西。
季淮北笑了笑,用的是佯装轻松打趣的语气,话里却带着几分提醒:“时洲,你不会是又舍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