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道祖亲设禁制这天下无人能破这小院子里面又是通天的绝对领域,小道童几乎要以为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通天师兄,叫不知哪里来的糟老头子给害死了呢。
小童儿咽了下口水不知道通天玩儿的什么花样想了想,只以为通天这是被关腻歪了,换个脸玩儿?
倒也不是不行。
总归他管不着也惹不起瞧着紧紧关上的院门小道童摇头叹了口气带着一脸不高兴的悟空回了正殿。
小道童进了正殿复命去了,小猴儿就不憋着了乐颠颠地跑到师兄师姐身边炫耀地道,“我见着师父啦!”
可开心!
黎山老母和众师兄都纵容地看着小猴儿显摆,黎山老母把悟空拉过来,又给整理下衣裳,问了句,“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吧?”瞧小猴儿这样子好像对师父的真身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抱着坏心思集体瞒着小师弟的师兄们也凑过来,好奇地支棱起耳朵听着。
悟空兴高采烈地点点头,也不敢多说,只小小声儿地道,“嗯,鹤发童颜!气色也挺好!”
嗯?
童颜就童颜吧但是鹤发???
知道师父真身的众人一愣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不对劲儿吧?
他们师父鹤发,这俩词儿根本毫无关联好嘛!?
师父这是?
就听小猴儿高高兴兴地道,“师父还做了个挺好看的傀儡给自己做杂务呢,可是那傀儡头发好长,可能也不会梳发挽发,就那么披散着,都快拖地了,衣服也穿得歪七扭八的,估计日常做事也不趁手,要是我们在师父身边就好了。”起码能把院子好好打理一下,把枯枝落叶都扫干净了!
众人齐齐明了地“哦”了一声,有几个师兄在后面一捂脸:师父又犯了好脸儿的毛病了。
您老就瞒着吧,看小猴儿到时候知道了真相,怎么跟您老闹。
那可真有了乐子看了!
黎山老母见小师弟两眼亮晶晶的,眼见着是又高兴又快乐,心里很是怜惜,揉揉小猴儿脑袋,叫他去后面跟师兄们说话去了。
观音那头的金如意还在虎视眈眈地瞧着这边儿呢,黎山老母可不想自己小师弟不开心。
否则等会儿师父出来瞧见了,还不得心疼?
至于戒子和旁的事儿,黎山老母一句没问,师父自来就是能扛事儿的人,她说了自己的主意和考虑,师父采不采纳,那就全凭他“老人家”自己做主了。
想起“老人家”这三个字儿,黎山老母心里也忍不住偷笑,暗暗盘算,等着看师父笑话的那天。
大殿里喧闹了一会儿,没片刻功夫,小道童又去了,转而一样独自复返。
这时候可没什么三顾茅庐的典故,被拒绝了两次,不止元始,大家脸上都有点儿不好看了。
鸿钧道祖也促狭,存心给心爱的小徒弟打掩护,稳稳地坐在上首,垂目开口道,“既然通天没有这个心,那就算了,我瞧着他这些年确实诚心悔过,从不惦记往外跑,大概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妖族又是个大麻烦,若是归在他麾下,以后又被你们打死打伤的,还叫他如何活?”
道祖合上眼,说了最后一句,“莫不如换个人吧。”
玉帝如来等人面面相觑:换人?换谁?谁有那个能力,又有那个胸怀和气魄?能控制得住,又包容得下,那乌烟瘴气桀骜不驯又一盘散沙的妖族?
他们凑到一起小声儿商量了一会儿,完全没想出什么好人选来,如来迟疑地道,“要不,再劝劝?”
元始冷哼一声,“可别难为道祖身边的小道童了,叫人一次次没脸,好意思么?”
玉帝便道,“那叫太白金星去吧,他素来与人亲和,封神之时,也未曾与截教有什么仇怨。”
众人一看有人出头,自然忙不迭地应允,太白便被叫去殿中,玉帝嘱咐了几句,便又叫小道童领他去了。
太白去了半晌,连门都没敲开,灰溜溜地回来了。
听太白说门都没开,谁也不是傻子,太上老君便笑了,起身对玉帝道,“陛下,唉,走吧,咱们一起去请我师弟出山,旁人身份不够,也没那个资格,还是咱们这些人亲自相迎,才能显出郑重来。”
元始的脸色绿汪汪的,有心想要说不去,冷不防往上首一看,他师父撩起长眉,冷冰冰瞪了他一眼。
元始心里一哆嗦,只得老老实实蔫哒哒地跟在大师兄身后,去了通天的院子。
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他就说师父是个大偏心眼子!哼!
黎山老母跟观音等人就见着这一群大佬,呼啦啦一起出来,奔着左边去了。
观音凑到黎山老母跟前儿,小声儿地道,“无当,你师父怪沉得住气的,你是不是刚才叫悟空给你师父传小话儿了?你给我说说,你都说啥了?”
黎山老母眉目不动,只道,“长辈面前,哪里容得我们小辈儿作怪,你站好些,虽玉帝如来走了,道祖可还在正殿高坐呢!”
观音听得一激灵,赶紧退后一步,乖乖站好了,再不敢往黎山老母身边凑了。
闹得正往这边悄悄磨蹭的金如意也只好站住了脚,不敢再走了。
已经缩去最远那一头,躲在师兄身后的悟空见那讨嫌鬼老实了,不再过来了,这才长出一口气。
那头玉帝如来四人磨磨蹭蹭地走在路上,正在商议,到底该哪个去敲门。
这四个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跟通天有着血海深仇,哪个没算计过他的门人弟子,没夺了截教门人性命去?
玉帝没有,但是封神之战,最终受益人是谁?还不是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