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事改变太多,悟空有时也不免有茫然之感,此番不免又徒劳地懊悔一回,替上辈子的师父担了十足的心。
小猴儿胡思乱想了一通,捏捏手心师姐递过来的戒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推了下院门,迈步走了进去。
院里院外两重天,小院外面刚才经过的林荫小路还是盛夏景色,耳畔还能听到小鸟的啾鸣细语,而院子之中,却是一派深秋景色了。
天空高远湛蓝,白云高悬,秋日当空,庭院平整宽阔,四周摆着水缸,断径残荷、干枯的莲蓬摇曳其中,颇有一番禅意。
庭院正中,却一株高大粗壮的银杏树,树叶金灿发黄,微风吹来,缤纷落下,有一片悠然而至,落在悟空眼前,小猴儿一伸手接住了,拿在指尖摩挲两下,放在鼻子上闻一闻。
嗯,是真的银杏叶子。
瞧着铺在庭院之中厚得有点儿过分的银杏叶,还有依旧茂密的树冠,小猴儿决定收回刚才的话。
好嘛,您老人家,跑这儿过自己最爱的秋天来了是嘛
谁要说小老头儿过得憋屈,悟空就跟谁急!
瞧瞧这随心所欲的四季吧!
可怜可怜这千年银杏古树吧师父,别老让人过秋天了!
绿色的银杏也挺好看的,真的!
小猴儿丢了手中叶子,把院门带上,将院外的盛夏景致抛诸脑后,踩着厚厚的金色叶片,向里面走去。
许是屋中人听到了动静,房门一响,屋门被打开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谁来了?”昨儿他就听道祖说会有门下弟子来,只是不知是谁,保不齐还是无当。
悟空听到声音一愣,眼瞅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从应该是他师父居住的正房之中走了出来。
此人头发没梳,一头乌发漆黑发亮,就那么垂在脑后,长得几乎快长到脚后跟了,身上的青色袍子松松垮垮的,只腰间随便系着一条袢带,领口敞开露着里面的白色中衣,手里随意地拎着一柄玉箫,浓眉凤眼,鼻梁高挺,唇色极淡,面色苍白俊秀,世人少有能比,通身的气度却偏显冷淡静默,慵懒高华,一看就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这是谁呀?
小猴儿瞧那人年岁不大,不免起了一点疑心:难不成师父又背着自己,在紫霄宫收了旁的徒弟?
那人瞧着悟空也是一愣,下意识地用指腹揉了揉眼角,“你”
悟空不免心里有些酸溜溜,只是不敢造次,他这会儿就怕自己行差踏错连累了师父,见对方发话,赶紧行礼道,“兄台请了,我乃是黎山老母师弟,此番前来,特来拜见我师父,请兄台代为通传!”
他不敢提菩提老祖名讳,但是总觉得说通天教主是自己师父,又怪怪的,想来想去,便报了师姐的名字,总归师父是知道师姐的,这么说也没错。
谁知那人噗嗤一下乐了,道一句,“那你等着!”转身进屋去了,到叫小猴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笑一声干什么?这是几个意思?自己哪里可乐吗?
小猴儿低头看看自己装扮,没什么古怪的啊?难不成是被小胖狗子撑起的肚子比较显胖?还是自己这一副小猴儿样子使人发笑?
好奇怪的人,哼!
没一会儿,悟空就听屋里有人道,“可是悟空来了,进来吧!”
悟空一听,眼眶就湿了,这把苍老的嗓子,是自己师父没错了!小猴儿一蹦三尺高,“师父,是悟空哩!悟空来看您啦!!”
旋风一般,小猴儿就飞奔到屋里去了,定睛一看,上首道经床上盘腿儿坐着的,不是菩提老祖,还是哪个?
悟空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扑到师父怀里放声大哭,“师父,您老受苦了!!”
都是徒儿不好
璇玑玉衡为北斗七星,一至四星名魁、为璇玑五至七星名杓,为玉衡。
师父想说:“你这小皮猴儿,怎么摸到紫霄宫来啦?”
小猴儿一鞠躬,“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