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三年前的不得已 对于远山和叶来说,至今为止最提心吊胆的记忆应当就是平次消失的那天夜晚,无法忘却的那段疯狂的日子,无法忘却的将要失去的那段感知。 平次松开握着和叶的手,亲吻道别后,就转身投入未知的黑暗夜色中。 “喂工藤,我马上就到,刚和叶这边耽误了。” “关西侦探服部平次。”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服部平次突然怔住,停下脚步,抿了抿嘴唇,“哼,放了他。” “哦?放了谁?哼,这小子还真是不长记性,偷听也不选择一个好位置。” “废话少说,放了他。”平次冷冷地道。 “你最好快点过来,不然这小子,可就不是又一次变小这么简单了。” 电话骤然挂断。 平次仍然骑着那辆摩托,在午夜的大阪街道上飞速前进。熟悉的皱眉神态,让人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是在大阪大桥的江边人行道上。夜晚的黑暗无边,只能通过月光洒下的银白来辨别物体,江的对岸就是仍然灯火通明的大阪城,而这里却显得寂寞冷清。 平次猛地刹车漂移将摩托车横向停在那辆黑色汽车前,通过月光依稀辨认出那是辆保时捷356A,是他的车,没错了。 取下机车帽单手将它卡在腰间,低着头一步步向汽车走去。 “你们想怎么样。”平次冷冷地对着还在车里的人说道,尽管此时面前一片夜的漆黑。 “咔”一声,汽车门开了。一双银色高跟鞋先踏下车,走出来一个高挑的穿着风衣的女人,双手插在腰间的口袋里,平次通过月光投射的阴影判断出,那女人手里握着一把枪。 “哼,还是老招数,你们这帮人,除了会在月黑风高时用枪屠杀别人,也做不出什么有用的事。” “死到临头了,你最好想想怎样让你心爱的女人和那即将出生的孩子接受失去你这个事实吧,哼哼。”女人冷笑道。 “我的生命,怎么可能终结在你们的手上,你以为我是谁。” “如果赤井秀一作为打穿组织的银色子弹能被我们杀掉,那么,被当作另一颗银色子弹的工藤新一,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存在呢,但是,虽然那位先生忘了,我可没忘,关西作为组织第二个目标,你服部平次的存在,未免不就是第三颗子弹吧,真是烦人呢。” “哼,啰嗦,那么今天就让我这颗子弹,先击穿你的心脏!Vermouth!” “唰”地一声,贝尔摩德将车上昏迷的工藤拽下车,掏出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喂工藤!”平次冒出冷汗,“可恶,既然在关西你们的目标是我,还想对工藤做什么!” 平次悄悄将手放进口袋,准备随时掏出□□以命相拼。 “嘭”,一颗子弹在黑暗中直接贯穿平次的腿部,猝不及防的冲击力迫使他不得不倒下跪地,痛的闷哼一声。开车的男人走了下来,举着还在冒着硝烟的枪。 “可恶!在背后捣鬼,小人,去死吧!”平次用尽全力咬牙冲上去,一连发子弹对着前方黑暗射去。不料这时突然从黑暗的侧方冲出一辆汽车直向平次撞去,被埋伏在黑暗中的狙击手连开三枪,奔跑中的平次直接被撞飞从空中摔进远处的江中。同时一枪射入摩托车油箱,引爆整辆机车。 爆炸后紧接着“噗通”————沉闷的一声落水,在黑暗中溅出带着血的水花。 “威风鼎鼎的警长,死的却这么窝囊。”GIN看着江面说道。 只有苦艾酒,呆呆地望着平次投入江面的那个地点,太短暂了,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服部平次就在一瞬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怎么会…… “你还是不愿意动手杀了这个工藤新一。”GIN转过身说,脸上还洋溢着对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的满意微笑。 “该杀时,自然会杀。” “哼,你最好是这样,否则,你的下场也一样。”GIN冷冷地嘲讽道。 “你先担心你自己的小命吧,你真以为你对组织很重要么。” “不该说的话最好闭嘴,不然,我替你要了这小子的命。” “你敢动手,我现在就让你死。”苦艾酒狠狠的说。 “哼。”GIN转身上了车。 苦艾酒看向还躺在地上的工藤,和GIN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待汽车走远后,躺在地上的工藤睁开眼睛,站起来,低头发现地上的血迹,攥紧了拳头,走向江边。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小段钢丝,摸着江边栏杆上的印痕,浅浅一笑。 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站立的地方,夜晚的河风来的有些凉意,吹起他本就被弄得凌乱的发和衣服,此时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的他,嘴上却不愿多说半个字,只是静静地望着江边,望着刚刚溅起巨大 水花如今又波澜不惊的江面。 “服部,接下来,就交给你了。Plan.A。” 也许两个人在今晚过后都会脱胎换骨,这像炼狱一般刺痛的人生,在一场又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中沉浮,变得是发生的地点,手法,不变的,恐怕就是他们永远在一条战线上拼命的心了。虽然这次不在你身边,但天下想找出如己出一般默契的人,除了你,我无法相信任何人了。我们的默契,仍然会互相传达的,对吧。 服部,无论如何,拜托你,至少活着回来。 三天后的大阪日报:大阪警府本部长服部平次失踪,生死未卜,其专用摩托车残渣惊现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