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南城证券行中。
叶雨亭看着一楼不停更新的吊牌价格,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
“这可如何是好!都跌到二十文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
严樊眯着眼随意打量了一眼叶雨亭,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雨亭兄急什么?”
叶雨亭见严樊依旧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大感所托非人急声道:
“如今大米期货价格已经跌到二十文了,而且场中仍旧没有交易记录,我们还有七成货压在手中呢!”
严樊眉头一挑不在意道:“那又如何?”
叶雨亭闻言一滞,急道:
“按照我们之前的筹划,是要将如今交易市场中的银两吓出去,而不是让他们套死在这里,更不是把我们也套进来啊!”
“谁说我们被套了?”
“这这都没人接盘,还不是被套么?”
严樊站起身拍了拍叶雨亭的肩膀:
“雨亭兄还是没看透这个证券行的本质,有交易才有银两流动,没有交易固然是被套死了,但是那也得我们认可这个游戏规则!”
叶雨亭迟疑道:“小阁老的意思是?”
“遍观如今手笔,明显是李晓已经回到京中,我们自然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待到收市散场之时,让刑部会同大理寺将这里抄了,银子不是还在这儿么?罪名就用恶意扰乱市场,郑记米铺无良奸商。”
叶雨亭还是有些迟疑问道:
“那些普通交易者呢?如果证券行被查抄了,他们就真的是血本无归了,到时候百姓手上没银子购粮,我们维持粮价的计划也破产了!”
“百姓没银子购粮,就让常平仓把粮价降下来,三十五文一斗买不起,那就十五文一斗,十五文买不起那就五文一斗!白送都行!”
叶雨亭闻言一惊赶忙劝道:
“小阁老,常平仓本就连年亏损,再把粮价降下三十五文,这账目亏空实在太大了,到时我可就要被问罪了!这万万使不得!”
严樊脸色一黑,大眼一瞪:
“你是昏了头了不成?都说了要查抄这个证券行,到时候抄来的银子,该怎么分配,还需我多说?左右都是这些百姓的银子,用他们的钱补你降价的亏空还不够?”
叶雨亭闻言大喜:“小阁老妙计!为免夜长梦多,不如我现在就传文给刑部和大理寺来查封此地?”
严樊打开包厢冷冷地回头叱道:
“我看你是真的被这几日的交易搞昏头了,现在让人来查封,一楼那群人立马就要乱起来,到时候谁负责?你负责?”
“你便待在此处,我要先去兵马司主持搜捕李晓之事,到时候刑部和大理寺来查封的时候,便由你带路,除了银子以外,务必要拿到所有详细的账目和交易记录!那玩意儿可是有大用的!”
叶雨亭闻言当即躬身应诺,心中的焦急也缓解了不少。
与此同时,宁远侯府后门外,李晓带着二虎和常叔身着黑袍侧立一旁。
李晓沉声对常叔问道:
“常叔,证券行那边事收尾的怎么样了?”
常叔闻言恭敬地回道:
“按照少爷的吩咐,已经把所有银两都存在了各大钱庄中了,所有账目也都已经带出来了,如果有人来查抄,当即会将证券行一把火烧掉!”
李晓点了点头,又对着二虎问道:
“胖虎那边得手了么?人接进京了么?”
二虎警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门子,低声道:
“胖虎已经得手,今晚就会将修玉姑娘护送出城,随后再把人接进京。”
话说到一半,二虎好似想起了什么,当即对李晓回禀道:
“大哥上午传回消息说是已经事成,等待少爷下一步的指示。”
李晓闻言瞳孔一缩,双手绞在一起,犹豫了一下道:
“你告诉大虎,让他把东西准备在东门外,有可能的话最好把所有经手人包括卖家,想办法干掉!这件事不容有失,一点风声都不能漏!”
二虎严肃地点了点头,将此事记在了心中,虽然他不知道少爷和大虎谋划的是什么事,但是能让少爷这种大格局的人都如此严肃的,必然是大事!
不过多时,宁远侯府中就跑出了一个小厮,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李晓三人之后,又左右张望道:
“三位贵客,侯爷有请,不知可有尾巴需要处理?”
李晓沉声道:“我等并不起眼,目前没发现尾巴,还请小兄弟带路罢!”
小厮闻言点了点头,引着李晓三人从后门进入,一路上专挑隐秘小道而走,除了小厮外,李晓竟是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侯府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