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闻言脸色变了一变,嘴唇蠕喏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哥几个追拿钦犯,如何变成了私闯民宅?说!你是不是认识逆党李晓!”
青年脸上一白急忙摆手否认道:
“几位兵爷可不敢乱说!小的都不知道逆党什么模样,从何说起认识,此事是万万不敢的!”
李晓笑了笑,反问道:
“当真?你且看看这画像,你认不认识!”
说罢李晓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画像展示给对方看。
青年看着面前的画像,莫名感觉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正在他着急之时,抬头一看,青年男子喃喃道:
“这逆党和兵爷好像”
青年话还没说完,李晓便一脚将对方踹翻怒骂道:
“呸!你个偷女人的王八,还敢在爷们儿面前装嘴儿?!给我打!小太爷我平生最恨偷大嫂的!”
说罢,李晓还抄起了刀鞘抽打在青年身上,胖虎见状也是哈哈大笑地加入其中。
反倒是二虎依旧是持刀警戒着四周,恩,这很慈爱庵。
李晓的力气其实不大,反倒是胖虎这个牲口的加入,立马让青年体验到了什么叫练家子和奶油小生的区别。
只见青年被抽得嗷嗷大叫,然后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这一折腾倒是引起了周围街坊的注意。
不出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实人带着几个士卒冲到屋门前,急声问道:
“各位兵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在小人家中动上手了?”
见到来人有步兵统领衙门的士卒,李晓和胖虎都讪讪地停了手解释道:
“我等刚才追查逆党李晓至此,见这户人家大白天房门紧闭,甚是可疑,所以便就敲开了房门打算搜查。”
“哪想到,逆党没查到,倒查到了这么一对狗男女,衣衫不整,白日宣淫!”
说着,李晓还拍了拍胖虎的肩膀解释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兄弟早年间也是遭遇了这等家门不幸,最是看不惯这种事情,所以我俩一个没忍住,一个急公好义之下,便将”
胖虎闻言立马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却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编排着草原。
老实人闻言双眼通红,先是怒瞪了小媳妇儿一眼,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怒吼一声,便骑在了青年的身上捶打。
打死狗嘛,毫无心理压力!
而就在李晓小心翼翼地观察步兵统领衙门士卒的时候,只见一名士卒也是红了眼,丢下兵器冲到地上捶打青年男子。
这个士卒似乎也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京河,漕运码头。
全京城的米行铺子掌柜都等在这个码头上。
一个面白无须身着锦袍的男子死死地盯着不远处运河的尽头。
一个胖子掌柜讨好地走到锦袍男子的身边说道:
“田掌柜,您放心吧,昨儿个我才得了消息,这船只已经是走到天津港了,说是今儿晌午必是能到的。”
田掌柜闻言焦急的脸色更是着急了几分:
“这都晌午过了两个时辰了!”
“吴掌柜,您是不知道上面给了我多大的压力,如今京里的三成口粮都已经被人买空,若咱们不能及时拿下这批漕粮。”
“到时候可不止咱们店铺无米可卖这么简单,就怕这京师还要面临动荡!”
吴掌柜闻言不信道:
“不会吧,即便是漕粮出了差错,不是还有户部的官仓么?官仓存粮起码能顶四五年之久哩!”
田掌柜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不答话,这宫里面的意思连他都不知道,他也无法对吴掌柜解释。
就他自己所知道的,现如今的官仓,账面上还有四五年的存粮,但经过其中的贪官污吏、硕鼠蛀虫,上下其手之后,也不知道实际是否还有两年的量了!
吴掌柜见田掌柜不说话,只当这件事是机密之事,不可轻言,当即也不敢继续详问了。
他可是知道这个田掌柜虽然只是一个皇商米行的掌柜,但同时也是一个太监!
终于,漕帮的船只缓缓地出现在了码头的不远处。
这让一直提着一颗心的田掌柜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即沉稳地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前往码头船边抢货。
漕粮卸货,自然是看谁自己卸得多,便能抢的多了,反正都有专人在船上按袋会账!
见此情况,吴掌柜虽然忌惮对方的背景,但是生意还是生意!
吴掌柜也不含糊,当即也招呼着自己手下前往码头处抢占位置。
一时间码头上挤满了京城各家米行的苦力小厮,大家都为了能抢到米粮而争抢着泊位!
终于,漕帮的船只缓缓靠岸。
田掌柜等人期待已久的案板也缓缓放下,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江湖汉子一脚跨在船舷上,拱手对着码头众人致歉道:
“各位大爷!实在对不住!本来应该运来京城的漕粮,昨儿个在天津被一位京城的粮商看中全买了去!各位,今儿个船上却是没货了!”
“各位爷,下个季度请早!”
言罢,江湖汉子便一挥手回到了船舱中,漕帮船只也缓缓掉头驶去。
田掌柜一开始听到漕粮已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终于在船只掉头的时候恢复了清醒,对着江湖汉子急声道:
“漕运衙门明文规定,漕粮必须卖给京商,不可由任何非京商贩贩卖,否则杀无赦!”
汉字闻言转身回到船舷边上解释道:
“回这位掌柜的话!买粮的那位掌柜是出示了盛京府府衙开具的牌照商契的,此事有会账的账目以及天津府拓印的商契为证,大爷自查便知!”
田掌柜继续追问道:
“那到底是哪家米行吃下了所有的货,还望壮士提醒!”
江湖汉子头也不回地高声答道:
“郑记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