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指指那个土床,骆宾王点点头,没好气的说道:“为师又不会这些事情,找别人做不是很正常吗?”
“师父不会生火,所以才没有厨房的吧,可是师父为什么要砍柴呢?该不会这些柴禾也是师父雇人砍的吧!”
郑东问完这句话,捂着嘴巴瞪着眼睛,仿佛又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华……盲点。
“柴禾肯定是为师自己砍的啦!”骆宾王大声说道,但看着郑东偏着头斜着眼睛不相信的样子,声音登时软了下来,
“好吧!你说的没错,柴禾也是买来的!为师既然要伪装成樵夫,可不得拎着斧头,背着柴禾嘛!砍柴这么累的事,为师哪里做的来?”
“那师父你这样整天花钱,有多少钱够花的啊?”
“为师这些年省下来的钱足够为师再活个二十年,但你突然出现,这点钱怕是不够为师养老了。”
骆宾王叹了一声,“为师本打算把毕生学问传授给你,让你能考中科举,再给为师养老送终,但今天你唐世叔的一番话让我断了这个念头。”
骆宾王又说起自己早年参加科举,却因为没有背景而不得重用。
后来在道王府任属官,对方让骆宾王自述才能,骆宾王耻于自炫,辞不奉命,因此一直平平无奇。
后来又因为讽刺皇后武则天牝鸡司晨,而被逮捕入狱,虽然遭遇大赦,但骆宾王对打击自己的皇后武则天始终怀恨在心。
果不其然,去年十二月,皇上殡天,太子李显即位,登极五十五天就被成为太后的武则天废为庐陵王,然后武则天又立自己的小儿子相王李旦为皇帝,自己实掌大权,临朝称制,骆宾王就是这时候被贬出京城,这又加重了骆宾王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唐之奇带来的消息让骆宾王感到更加的忧虑,上个月,流放巴州的废太子李贤被逼自尽了,刚刚被废为庐陵王的皇帝李哲,也被迁到了房州。这两件事情的发生,无不表明武则天的地位越发稳固了,权力之大,甚至超过了前汉的吕太后。
然而,这并不是唐之奇专程来找寻骆宾王的真正目的,唐之奇告诉骆宾王,年初一同被贬的英国公李敬业胸怀大志,并且对武则天临朝称制一事义愤填膺,准备潜往扬州,联系太宗子弟,爰举义旗,以清君侧,靖后宫之祸乱,复李唐之神器。
因为知道骆宾王曾经在剑南道跟随大总管李义军平蛮时写过不少檄文,妙笔生花,倚马可待,希望骆宾王能充当义军的幕僚,掌管文令。
骆宾王虽然还没有答应唐之奇,却被英国公李敬业的宏图大志所吸引,等安排好郑东的去处,就会随唐之奇前往扬州赴会。
骆宾王从一开始的平铺直叙,说到中间开始咬牙切齿,到最后慷慨激昂,义愤填膺,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志气,听得郑东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言罢,骆宾王盯着郑东的眼睛,高声问道:“怎么样,你还愿意随为师去吗?”
郑东确实有些怕了,猜到师父曾经当过大官,但没想到师父会惹上皇太后啊,这让自己怎么办?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善待自己,又能教自己读书写字的师父,却偏偏又要去干这么大的事,这让郑东很是为难。
“也罢,你再好好想想吧!”骆宾王看出了郑东的为难,“明天早上我出发前你再回答我!”说完就又回到小几旁,抄起笔开始飞快的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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