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马队都熟睡了,这个马队里的外族人叫容阔,是个强盗匪首,他的队伍在这一带路上,小有名声,只是近几年,来往商队都不景气,身后匪寨百余号人,已经养不起了,这次只身前往夜郎做了一笔小生意,准备回去,没想到碰上个财主,等到夜深,容阔想杀人夺财,趁着九里明睡着,杀了他,拿财连夜离开,容阔看着九里明没了动静,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掏出匕首,悄声逼近了九里明,没想到刚一出手,九里明手里的短刀从他的指尖迅速的翻转而过,容阔只见他手指之间闪过什么,腕上便是冰凉触觉的划过,容阔瞳孔一睁,吓的跌坐在地上,他手法极快,若是用的刀刃,这只手怕是已不保,九里明轻蔑的一笑,他方才只不过是用了刀背而已,眼底突然的冷冽,脚下一旋,拎起容阔的衣领飞身到一个矮坡后面,短刀已挨之其咽喉,这次可是明晃晃的刀刃,“这生意还能做吗”
“能,能,能,我可以帮你救你的家人”容阔猛的连连点头,九里明把装满金银的包袱扔到他身上,“我要那个商队停下来,你要保证,所有的奴隶丝毫不伤”
“没问题,大侠尽管放心”
容阔连夜放了他的猎鹰传信给他的兄弟,让他们带人去劫了那个商队,并把奴隶安全无恙的带回匪寨,容阔是怕了九里明,这个人突然的气场狠戾到让他胆怯,直觉的他的来历不一般。
九里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部分,若事成,还有续金与你,你若还想跟我玩,你试试...”
容阔连连摆手,“拿钱做事,绝不戏言”他已经见识了九里明的厉害,只想着拿钱办事了。
次日,九里明跟着容阔离开马队去往了匪寨窝子。
路上,容阔一直探着九里明的身份,问他是哪里人,身手如此之好,他容阔甘拜下风,九里明只说自己从长安来,容阔很惊讶,长安于此可是甚远啊,又问他救的又是他的什么人,九里明只道是亲兄弟,容阔便再没多问,他觉得若是九里明这种人能留在寨中,可谓是人才,马队里那么多人,他偏偏盯上了他,而这马队里的人也确实只有他有能力逼停在他们之前的商队,容阔一口一个大侠,让九里明招架不住的捏着眉心...
到了匪寨,容阔的寨子很大,寨里拢共就有几十人,剩下的都去追商队了,九里明看得出容阔的底子很强,在这条无人管辖的野路上,抢了不少大商队吧,寨子设施都很精良,显得很大气,容阔对九里明很客气,安排了最好的屋子,让人上好酒好菜,九里明还想着他跟容阔回了寨子他会仗着人多翻脸不认人,他都想好了应对之策,结果他如此客气,九里明也因此放松了不少戒备,休息之时,九里明拿出了地图,阿月浑比他先出发多日,此时应该还在马队之前,不过要不了两天,走捷径的马队就会在她之前,容阔可以保证他的人马去了,最多三天就会带人回来,因为拉着百余奴隶的商队,他们的行程会比普通商队慢几倍,更别提有体力跟不上的多数女子,而且按照他的提议,三匹马带一个拉货马车,一个拉货马车可以载数十个奴隶,如此去了十辆拉货马车,回来的时间更是快了不少,三天,阿月浑会错过回来的匪徒队伍,继续沿着路线前进,
匪徒队伍去的第二天便传信回来说,出事了,遇上了另一伙同行,也看上了这个商队,要容阔多带些武器去支援,容阔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了九里明,二人一起去了信中说的地方,这个商队被两面夹击的困在了中间,两边匪徒叫嚣着都没有轻易出手,由此僵持着,九里明快马加鞭的生怕双方打起来波及到盏亦蛰所在的奴隶队伍,若是盏亦蛰出了什么事,这事就跟九里明脱不了干系,结果赶到时,双方已经打成一片,不过没有波及到奴隶队伍,那些为首的商队头领却被杀了,奴隶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捆着手,百余人都连在这一条铁链上,而以至于他们没能四散逃离,而是惧怕的蹲在地上,聚在一起,两边人为了这批奴隶争的不相上下,容阔带着人杀了上去,总算是得胜,九里明则骑着马绕着这群奴隶一个一个的寻找,终于在里面看到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少年,一凝眉,便从马上跳下来,抓着这个少年提起来,这少年刚站起来便全身颤抖着哭喊起来,“别杀我,别杀我,”与此同时九里明的眼神却又突的看到了队伍中最后一个弱小的身影,他怯懦的用身上的破衫掩着头,九里明兀的就松开了手中的少年,朝那个角落走去,容阔带着人马包围了这批奴隶,他很生气,朝九里明喊着“我死了很多兄弟,这单买卖,恕我不能坚守,你必须和你的兄弟留下为我效劳,不然你给的那些钱,也弥补不了我的那些好兄弟”九里明头也不抬的眼睛看着那个角落的人说了一句“好”容阔倒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痛快,没有一丁点的不情愿,不过也是,他这么多人呢,他这是识相,容阔不知道的是,若九里明拿了剑,他整个寨子的人都会死的一个不落,九里明居高临下的站在了那少年身边,轻声唤着“阿蛰”那蹲着的人儿身子一怔,颤着身子缓缓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站在面前英武的男子,九里明舒了一口气,伸手扶起他,长的倒是一点也不像她,“你,你是谁”盏亦蛰颤声问着,九里明没有理会的用刀劈开了他的手链,其余的奴隶也哀求着放了她们,九里明握紧了盏亦蛰,他救不了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