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李翠花以前满头黑发变得白了七八成,丝丝缕缕的黑发混在期间不仅不显年轻倒更显这些年受的困苦。
最让余娇娇无语的是她头发。
余娇娇曾经见过一次她洗头发,那是长的到膝窝的超长度,也曾听村里人说过,李翠花从年轻时起就一头好头发,乌黑发亮还不开叉,还多,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
关键她头发长得还快,养个七八年下来,剪掉一部分就能卖好多钱。
可现在呢,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谁用剪子给剪的七零八落像狗啃了似的发型。
关键还不是照着这时候女人们的齐耳发型剪的,都再有两三厘米就要变成秃头了。
这也就算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几年时间一个人养好几个孩子,不憔悴才有问题。
关键是那个味儿!
一开始可能因为被子捂着余娇娇还没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生病的人身上有点臭味儿是正常现象。
可能是赵大媳妇儿见余娇娇一直盯着李翠花看,却不动手,误以为余娇娇嫌她脏,就主动掀开了被子给余娇娇看:“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真没说瞎话,你看她这个腿,石膏还在上面呢,都打上还没几天呢……”
余娇娇本来还想看看李翠花的腿,结果被子一掀。
一股混合了腐臭味儿馊味儿屎尿味儿甚至好像还有什么葱姜韭菜味儿的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
余娇娇瞬间瞪大了眼,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赵大媳妇儿:“……”
赵二媳妇儿:“……”
边上病床家属不乐意了:“行了啊,你家自己天天不讲究就算了,还故意磕碜别人,赶紧盖上盖上盖上,再不盖就把你们撵过道去。”
另一个病床的家属本来还担心家人着凉不肯开窗户的,被这味儿一冲,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开了窗户:“什么玩意儿,真是的,恶心死了。”
赵大媳妇儿尴尬的不行,赶紧又把被子盖上:“对不住对不住,这就盖上这就盖上……”
他们都是那种可以对自己人又凶又横,对着外人就不敢吭声的那种,俗称窝里横。
赵二媳妇儿缩在一边都不敢吭声。
哪怕盖上了被子,也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味道才散掉。
李翠花本来上了年纪就觉轻的很,被赵大媳妇儿这么一折腾,早就醒了。
醒了她也不想睁眼。
她现在和两个儿媳跟仇人也差不多了,两个儿媳要是来伺候她,她还怕她们会趁她不注意就毒死她呢。
就在她想眼不见心不烦的时候,赵大媳妇儿叫道:“娇娇,你快来,没味儿了没味儿了,你能看了。”
余娇娇并不肯进去,那股臭味儿不是这么快就能散尽的,她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你让她动动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动了。”
李翠花霍然睁开眼,挣扎着想起来:“谁?谁来了?是不是余娇娇这个该死的骚狐狸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