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与苏角一战之后,后撤至了邯郸郡西郊。
而此地,距离苏角、王离部的秦军不足百里远。
楚军大帐内,项羽和身边的第一谋士范增,于烛火下席地而坐。
二人面前,皆摆着香气四溢的肉食和美酒。
项羽抓起一块蹄髈咬了一口,随即用油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后,砸吧了下嘴。
“亚父,这一战你觉得我们为什么没能拿下苏角?”
范增闻言,看了看项羽,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这一战未能得胜,我以为有两个原因,而这两个问题只要能解决了,下一战,我楚军必然大胜!”
项羽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就连手上的蹄髈也慢慢放了下来。
“亚父快快请讲,到底是哪两个原因致使我军未能取胜。”
范增目光闪动了数息,道:“这其一,是秦军兵力与我部兵马相当,所以,我大军想要取胜,必须让秦军分心。”
“而刘邦的七八万人在陈郡一带明摆着没怎么出力,他的人马无法逼近咸阳,这样一来,苏角自然心无旁骛,甩开膀子与我主力对抗。”
“所以,老夫认为光我们在战场上拼杀不成,接下来得要让刘邦出出力才行。”
项羽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亚父说得有理,这几次与秦军作战,刘邦这厮确实没怎么出力,还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牵制了秦军,着实有些气人。”
范增闻言,再度正色道:“至于这第二个问题嘛,恐怕难办一些。”
项羽一听,当即提起嗓门道:“亚父,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你都知道症结在何处,还有什么难办不难办的?”
范增听罢,神色更加凝重道:“我说的这第二个问题,就是那个所谓的大秦驸马,他若不阻拦,我楚军西进必然会顺畅许多。”
项羽一听是这个问题,当即哈哈大笑道:“亚父,我看你是多虑了,你说的是那个李战天吧,这厮底下总共才六七万人,而我楚军有二十多万,他那点儿人马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范增刚欲接话,项羽又继续道:“这个问题看我先给你解决了他,我倒要看看,这么个攀龙附凤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一旁的范增闻言,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随即沉默了片刻道:
“既然你有信心灭了此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望你小心为上。”
“不过,这让刘邦与我大军主力协同作战的问题必须解决,如若他一直不出力,那么我们想要战胜秦军就有些困难了。”
项羽听到这里,脸色有些严肃地道:“亚父既然这么说,可有什么妙计没?”
范增闻言,捋须笑了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照做?”
项羽一听这话,当即将酒杯朝桌子上一拍道:“亚父这说的什么话,起兵反秦我都敢,这天底下还有我不敢干的事?”
“你就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
范增见状,端起酒杯道:“你我喝了这杯,我便告诉你,如何?”
项羽闻言,当即将杯子倒满,举杯与范增示意了一下,便一仰脖子满饮了杯中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