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灼又跟了一阵,这次那人没再故意绕圈子,而是直接去了城中一处客栈,要了间普通厢房进去休息。
在那人换衣服的间隙,颜灼鬼魅般潜入,一指点在他后背穴位上,那人便动弹不得。
“佐门现在何处?”颜灼单刀直入的问道。
“这位少侠有话好说,你先把穴道给我解开如何?”那人干笑道。
“答话!”颜灼语气渐冷。
“少侠,我也是听命行事,只负责散发消息,并不知详情,三日后消息榜才出来,到时候你一看便知。”那人赶紧道。
“消息榜哪些地方有?”颜灼问道。
“每三日武林盟飞鹰撒榜,到时整个江湖都是随处可见的。”那人又多说了些消息出来。
“拿出来!”颜灼威胁道。
“少侠,这等机密我等岂会知晓,每三日武林盟才出榜,之前都由理事团十位长老共同看管。”那人苦笑道。
“消息榜是谁的主意?”颜灼又问道。
“自然是武林盟林盟主和理事团商议共同出的。”那人回道,感觉身后之人问的有些奇怪。
“是吗?不是那宅子里屋内之人?”颜灼冷笑道。
那人浑身一颤,心底微凉,这人跟了他一路,他竟然毫无察觉!那他到底知道多少?
“呵呵呵少侠说的什么,在下不知。”那人强自镇定道。
“哦?不知?那想必院子里那位白衣公子肯定是知晓的了?”颜灼眼底渐冷,不管谁出的主意,又是为了什么,他都不允许有人利用他的朋友作局,更何况还是这种歹毒的方式。
他虽不知道佐以墨发生过什么事,又为何改名佐门,还成了魔教教主,但他依旧相信,他认识的那个小佐,定不会是合该千刀万剐的大魔头。
“少,少侠,你说的什么,我真,真不知。”那人瞬间背脊发寒,额头上满是冷汗,身后之人,到底看到了多少?
“哼!一奴侍二主,你好大的胆子!”颜灼厉声训斥道。
“少侠,你何必强人所难,魔头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如今武林盟提供了大好的机会,您却在此对在下咄咄相逼,难不成你是那魔头的人?”那人见身后之人始终不松口,也不再遮掩,争锋相对道。
“不知所谓!你若继续嘴硬,可就要吃些苦头了!”颜灼冷声威胁道,他不介意使些手段,反正这种两面小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多在意。
“可想清楚了?”颜灼见那人没反应,又问了一声。
“嗯?”察觉到不对劲,颜灼轻轻推了下那人肩膀。
“嘭!”那人竟直接摔倒在地。
“不好!”颜灼蹲下身往前一探,果不其然,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怎么回事?”颜灼皱眉担忧起来,他还什么都没做,那人根本没必要服毒,难不成是背后之人的身份太过重要,才让他不得不如此?
这条线索断了,就只能另想办法,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知情者,就是那白衣青年,但眼下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那两人肯定不会在原地等他找过去,为今之计,就只能等三日后第一次出的消息榜。
他还有些担心,以佐门如今坤级五星的战力,能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围剿下撑到他赶过去。
与颜灼这边的风餐露宿操劳奔波比起来,沈姜二人就惬意得多了,赶路时便乘坐悯郁的马车,打尖住宿便跟着悯郁住上房吃好菜,哪怕偶尔露宿野外,也能跟着悯郁吃那些手下特意为他寻来的各种野味,这大半月的行程走来,别提多舒服了。
而最让沈姜满意的,是在一次偶然听到悯郁抚琴后,便跟在他身边学起了音律,她不懂这些,自然是诸葛怜撺掇她去的。
时间回到五日前。
一行人出了上京的最后一座深山,再往前便是平原地区,路过一处河流的时候,见斜阳正好,岸边弱柳扶风,风景无限,于是众人便停下来休息。
悯郁盘膝坐在岸边大石块上,让石风取来了随身带着的伏羲琴,调整好气息后,便缓缓弹奏起来。
悯郁气质温润,又内隐劲骨,此时十指翻飞,右手抹挑勾剔,抡撮托劈,左手按弦上滑下注,散音泛音皆是信手拈来,琴声是三弦为宫的正调,高音清澈,低音浑厚,曲子时而激扬,时而婉约,像极了恋人初见的羞涩,热恋的疯狂和相守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