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话落,又是好一阵沉默。
秦父震惊于他的果决,更吃惊于他竟然连立字据都想好了,只为了堵他后面反驳的话。
而南宫锦说完不再开口,只那样直直看着秦父。
从秦父的角度看来,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情用事赌上了自己的一生,是一种比较傻的行为。
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把心中所想说出,从而给秦父一个安慰,于他并无什么影响。
秦父不知,于南宫锦而言,就算没有秦父今天的逼迫,他的一生,也不会娶除了秦染以为的任何人。
他出生在已经走向没落的南宫家,母亲因为生他难产而死,父亲也不喜欢他。
而他,生来木纳无趣,不喜欢笑,一来二去,府中诸人都不喜他。
甚至有人议论说他不详,就这样,他在父亲的漠视与下人的议论中长到十岁。
那一年初冬,父亲病逝,他和同父异母的南宫落被接到秦府。
他依旧不说话也不理人,当然,也没人愿意理他。
他仍旧记得初见秦染的那一日,那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倚外窗前远望,七岁的秦染携着一身风雪闯入,身上带着梅花的清香与风雪的寒凉。
寒风打在他的身上,那时的他不耐烦的回眸,刚要斥责她的随意闯入,却正好撞入她的眼中。
他微微愣住,秦染已对着他灿然一笑,声音干净清透“你就是新入府的表哥?我听说你生病了要喝药,喝药很苦的。”
南宫锦尚在愣神当中,秦染已自顾自的说开“我给你带了糖,有了它药就不苦了哦”
那是南宫锦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笑,也是第一次有人冒着风雪而来,只为了,给生病的他带一颗糖。
糖很甜,甜了他的心。
沉默半响,秦父开口,打断了陷入回忆的南宫锦“好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