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看着几乎被染红的河水，身边的篝火仍旧在跳跃着，刚刚连续好几波的水花溅过来都没有扑灭这团篝火。

“你手指怎么回事？”

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被划出一道伤口，“啊，可能刚刚在树上被树枝刮到了，这龙怎么没动静了？”

“废话，刚刚被干碎，它怎么敢出来，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算吃了那么多人它也缓不过劲来，不过，应该快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皓月慢慢的出现了阴影，一朵云似乎正在覆盖住明月，而周遭的星辰黯淡无光，变成了不起眼的点缀。

少年随即又是紧盯着河水，思考着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时候，悠觉得冷，便走到了火堆旁，用火温暖着自己的双手。

那小小的伤口，一滴小小的血液，慢慢随着如玉般的指尖，滑落下来，落进了篝火中。

风突然停了。

火焰陡然涨起几米，悠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随即望向了白石，白石则是歪着头盯着河面。

原本平静的河面再次开始形成漩涡，血液迅速朝着中央汇聚，让河水清澈了起来。

血腥味变成了一股浓郁的水汽，河水中的旋涡开始冲天而起，越来越多的鱼虾，青蛙，甚至虫子都被席卷了进去。

“你干了什么？”

悠无辜的摊着手，“我什么也没有干，你不会害怕了想要赖我害死你吧？”

“怎么会，刚想夸你呢，你看这一路走来，从遇到你开始就没有什么好事，我一直以为都是你个废物，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浪费我身边的资源，毕竟你站在我身边我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了了，全都是一股龙的臭味，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白石歪着头，漆黑的云朵将圆月彻底遮蔽，他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或许是自从相遇以来，第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让悠微微有些感到意外。

或者说都觉得有些惊悚了，仿佛在这偏僻而又寂静的村庄中，眼前之人被夺舍了一样恐怖，毕竟在她的意识中，那个叫做白石的少年，应该不至于笑的这么恶心。

好吧，其实笑的还是很温柔的，真要说的话，抛弃偏见，这笑容也相当阳光可亲了。

但问题在于，对方是那个白石，那个从见面开始就从未和这些东西沾边过的少年。

怎么可能会这样露出笑容，这毫无疑问是有问题的。

下一刻，巨大的龙躯从漩涡中钻了出来，犹如长蛇一般的躯体，和四条发育并不算完全的爪子，在黑夜中都显得刺眼的龙鳞，像是活得一般，每一片都在颤抖着。

河水化作海浪一般压了过来，白石头也不回的向后一挥手，海浪从中分开，想着两边泼洒而去。

“其实偶尔，你还是有点作用的嘛，并不是完全的废物，而是有点用的废物，我为我之前的误解和瞧不起你道歉。”

“你还是赶紧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