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带哭,鼻涕眼泪都粘筷子了。”
孟青宁猛的抬头,一张帅气的脸正戏谑的瞧着她,温柔而专注,大概是酒意麻痹神经,她满脑子都是:寒山来了……一直愣愣看着,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见了我竟一句话也没有?”寒山坐下,拿过她的酒杯,倒酒喝,“不错,入口绵柔,有花香。”
孟青宁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道:“你还好吗?”
寒山漫不经心道:“不好不坏,如今街头巷尾怕是都在讨论我如何害死寒渊,苛待大夫人。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介残废,如何害人?”
“可你不是啊。”
寒山放下酒杯道:“你这是何意?”
孟青宁脑子很乱,某些话却好似不受控制般往外蹦,如果在她清醒时绝对不会这么说,但这个时候她却有太多问题想问。
“寒渊和白羽宁的事是你设计的吧?寒月芙的事也是你刻意为之?你别说你不知道,这种做法不觉过于卑劣吗?”
寒山难以置信道:“你说我卑劣?”
孟青宁反问:“难道不是吗?你与大夫人的恩怨是非,为何要牵连到两个无辜女子?为何要牺牲旁人的名节?”
“寒渊当日对你虎视眈眈,白羽宁更是甘当棋子,他们的下场咎由自取。至于寒月芙,我虽然有意放任她接触外男,却从未指使人强迫她。”
“那寒月茉呢?我听说你为她寻了一门亲事,是那个换妻如换衣的风流王爷萧天祚?”
“京城才俊多不胜数,她偏偏看中萧天祚,明知是火坑也要跳,我凭什么要拦?”
孟青宁被他的话,拱起了怒气,“就你无辜,你是将军府最纯洁的人!你什么都没做,比做什么都可怕!白府落败是他家咎由自取,寒月芙是她识人不清,寒月茉也怪她有眼无珠,那寒渊呢?莫名失踪也与你无半分干系?”
寒山眼中的热火被悉数浇灭,他受伤的问:“你从头至尾都没有信过我?”
孟青宁垂着眼,不愿看他的眼睛,道:“你帮过我,我很感激,但我无法理解你的做法,冤有头债有主,你真是太可怕了。”
寒山突然歇斯底里道:“我可怕?当初白裳雪给我下药,我一夜残疾,谁又怜悯过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她们可怜,我呢?为了重新站起来,付出了多少努力,你明白吗?”
“我不想知道!生而为人,有所为,当有所不为!你这种无差别报复,恕我不能苟同。”
孟青宁仰着脸,一派正气凛然,这张令他心动不已的脸,说出的话却是这样伤人。寒山也呆了,满心的欢喜像颗泄气的皮球,再也生不起一点勇气。
“既如此,你多保重,多谢款待。”寒山又喝下一杯酒,放下酒杯抱拳告辞,独自走进夜雨中。
他没带伞?这个念头在孟青宁脑中一闪而过,随后她又想起方才两人的对话,不由有些后悔,他才逢巨变,说这些干嘛?
酒的后劲慢慢上头,孟青宁醉的迷迷糊糊,她直接趴在桌边睡的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进来两人,其中一人把她打横抱起送到床榻上。
另一人抱怨道:“她这么不识好歹,公子何必去而复返?”
这两人正是寒山和庞飞,寒山始终没说话,帮她盖好被子,临走之时还帮她上了烊板,免得半夜被人袭扰。
回去的路上,寒山突然道:“我母亲曾说过,若见一人欢喜,己心尤甚,便是喜欢。”
庞飞恍然大悟,“公子喜欢孟姑娘?”
寒山喃喃道:“单恋有什么用?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