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并不复杂,寒渊偷来楚玉骁的一套常服换上,原本平平无奇的炮灰小兵,摇身一变,成了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楚将军。
“袁老弟,你和这身衣裳也太配了,我都感觉眼前站的就是楚将军。”
“哎呦,你离我远点,我从前混账,被楚将军罚过三十军棍,现在见了他就心跳加速,头晕眼花,气弱体虚······即便知道你不是他,我也晕。”
按照计策,寒渊被这十个小兵绑了,当做投诚礼物送到叛军大营。
叛军将领段德原是巴陵郡郡守,与朱长乐是旧相识,这回朱长乐起事,他是双手双脚赞成,心甘情愿当马前卒。综上所述,这人就是朱长乐的死忠,要打动他,除非是泼天大功。
寒渊被送进大营,段德围着他左看右看,见他不怒自威,身上自有久在上位的气势,再加上他拒不配合的态度,都让人相信这就是楚玉骁本人。
知道朱长乐求贤如渴,这位楚玉骁是青年一代将领中的佼佼者,据说当年他被困于荒山,硬是凭借捕蛇,坚持了十多天。这样一员猛将,朱长乐知道他的价值,即便他不如当年勇,那种号召力还是存在的,岂非更能让齐军投鼠忌器?
段德这人口才也不错,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力劝寒渊入伙,“楚将军一代仁杰,何不助我们平定天下,到时位列三公,那可是无上荣光,足够载入史册了。”
“做梦!”
段德仍不死心道:“将军以为入我辕门也能纤尘不染?呵······大齐君臣会怎么想?你这次惨败大概也会被他们污蔑成勾结叛军,何必呢?”
寒渊皱眉,好像被戳到了痛处,仰天痛哭。段德非常同情他,用十万分的耐心开导他,只道是男儿又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月下旬,江南战事出现了一个大转折,就是朱长乐集团中的二把手温江被斩于马下。这是个机会,寒渊暗自运作一番,终于得偿所愿,他竟成了二把手,成了朱长乐的心腹。
这日朱长乐召集众将打算攻陷吉州,吉州是大齐南北水路枢纽,若能一举攻克,相当于扼住了镇南军的咽喉,使其彻底陷入后继无粮的境地。寒渊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随便找个由头把一个小兵当众打了二十军棍,逐出大营去。
寒渊这事做的混账,军营上下谁人不知道那小兵冤枉?再加上有心之人的鼓动,将士们都觉得寒渊心狠手辣,为人阴鸷。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朱长乐,他听闻事件始末,却哈哈大笑,反而更为信任,夸寒渊为人纯粹,不藏祸心。
小兵是被丢出去的,因为寒渊扬言讨厌他,让他自生自灭。小兵挣扎着走出几里,专挑草深林密处前行,最终在一处民居前停下,敲了敲门,立刻有人开门把他迎进去。
“怎么样?袁老弟带什么信了?”当初那个半死的老兵,化为普通百姓,专门帮寒渊传递消息。
那小兵瘫倒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信件来,道:“多亏他想到这个法子,不然我岂能这般顺利?嘶······就是屁股遭了罪。”
老兵咧嘴道:“苦肉计,你多担待吧,我这里还有些上好的伤药,止血止疼效果很好。”
小兵闭上眼,打算先睡会儿,道:“我的屁股不急,你快去送信,千万别迟了。”
老兵道:“这是自然,放心,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