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宁一走就是两月,头一月她忙得脚不沾地,竟没顾上写信给远在京城的父母。还是寒山留了个心眼,从七县回来就立即写了一封信送往孟府。
收到信的孟氏夫妇得知孟青宁平安无虞,孟鹤鸣的病也大好了,不由心头一松,笑中带泪。这一夜秋氏在佛堂里谢了整夜的菩萨,孟启则睡了一个整觉。
二皇子要进京述职,所以先走了,但孟鹤鸣还要在去视察一番,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回京复命。孟鹤鸣不在,孟青宁也无所事事,便跑去钟情的卧房和她聊天。
“钟情,你在吗?”孟青宁推开门一看,钟情却不在房内,但她还是眼尖的在桌上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件绣品,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像小孩刚学女红的程度,孟青宁猜测,这该不会是钟情亲手做的吧?她这厢正看呢,钟情正好在这时回来了,好像天大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她从孟青宁手里接过绣品,塞进抽屉,难为情道:“我闲来无事学着玩的,绣的难看,你找我有事吗?”
如果没看错的话,钟情左手的五个手指都包了一层布,这样用心也是学着玩的?
孟青宁没戳破她,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感谢钟情不辞辛劳的照顾孟鹤鸣,她因赈灾平乱一走就是大半月,把孟鹤鸣扔给钟情照顾,回来后,她也经常外出,帮着填补疏漏,也很少有时间亲自照料兄长。
“钟情,谢谢你,我孟青宁欠你天大的恩情,回京后必大礼重谢。往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无不应允。”孟青宁真心道。
钟情忙拒绝道:“我都是自愿的,你不用客气,礼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你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是有目共睹的。”
见孟青宁一再坚持,钟情急道:“我说不用就不用,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孟青宁顿时哑口无言,完全不知再说什么,心想:以后再说吧,或许将来轮到她投桃报李也未可知。
这时小厮来找孟青宁,说孟鹤鸣回来了,钟情不知想起了什么,忙把人往门外推,道:“我还有事,你们赶紧回吧!”说完便关门上栓,只留孟青宁和小厮面面相觑。
小厮嘟囔道:“钟大夫最近很奇怪,也不知她怎么了。”
孟青宁便问道:“奇怪?她什么地方奇怪了?”
小厮回忆道:“前些日子大人的一本诗集不见了,找了许久未果,还以为是被耗子拖走了。有一次我正好来找钟大夫,见那本诗集竟在她枕边放着······你说这奇不奇怪,钟大夫若真开口要,大人也未必不给她,何必偷呢?”
孟青宁了然,抿嘴一笑,这分明是红鸾星动的兆头,于是她交代道:“往后钟大夫要拿什么,只要不是要紧的,随她就好。”
“啊?”
“你听我的没错,往后就懂了。”孟青宁心情大好,见孟鹤鸣去了。
次日孟鹤鸣一行人就要回京了,昨日孟青宁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帮钟情一把,探听兄长口风,若他也有意,不正好成人之美?
一大早她便来找孟鹤鸣,这时孟鹤鸣正在收拾书籍,孟青宁一边帮他整理,一边打趣道:“兄长这般爱书,家里的书房也全是书,我只盼你将来娶个贤惠能干的嫂嫂,这种活计就不用我帮忙了。”
孟鹤鸣敷衍道:“此事不急,往后再说不迟。”
“兄长此言差矣,若你现在就有心仪之人,难道也要忍着?非要等到时机成熟才行?”
孟鹤鸣闻言无奈道:“我前些日子差点踏进鬼门关,哪还有心思想那些。”
孟青宁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这分明还是敷衍,拿她当小孩哄,便继续追问道:“兄长,你别想敷衍我!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嘛。”
孟鹤鸣随口道:“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温柔小意······大概就这样的。”
这还真是哪哪都不挨着,钟情这样的豪爽性子那可是南辕北辙,难道这俩人真没缘分?
“钟大夫,怎么不进去啊?”
门口小厮的声音响起,孟青宁心道一声坏了,忙跑向门外,可她还是来迟一步,那抹紫色身影已经跑出小院了。
小厮挠挠头嘀咕道:“钟大夫这又是怎么了,真是怪了,难道她也病了?大夫也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