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鸣这时候的身体还是有些差,孟青宁喂他喝完药,又沉沉睡了过去。
孟鹤鸣刚睡下,门外突然一阵喧哗,孟青宁怒不可遏,忙出去看,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兄长养病,孟青宁有股骂娘的冲动!
争执的主角不是旁人,一位是孟鹤鸣的贴身小厮,另一位就是颍州州牧李崇李大人。
李崇拿着一摞事章急着面见孟鹤鸣,小厮眼看着孟大人才从鬼门关拉回来,岂能让他进去打搅,便打发他走。可能事情真到了紧要关头了,李崇说什么也要面见孟鹤鸣,为这两人才在外面吵了起来。
“大人才喝了药,眼下又昏睡过去了,两位要想吵,烦请移驾,找个无人处,我让下人现搭台子。”
李崇打量了她几眼,疑惑道:“这位姑娘又是谁?”
孟青宁还没说话,小厮先指着她道:“李大人,这是孟大人的妹妹。”
原来如此,因孟青宁不是官身,李崇只对她点头道:“敢问姑娘,孟大人的病如何了?”
孟青宁回道:“家兄还在养病,情况不太好。”
“这可如何是好?”李崇是真着急,都火烧眉毛了,再不拿出章程来,恐怕他下回要提头来见了。
孟青宁心下有了计较,便道:“大人不妨把事章留下,待家兄醒了,我念与他听。”
李崇谢道:“如此甚好,多谢孟姑娘通融。”
孟鹤鸣病情平稳,身体正在慢慢康复,孟青宁又瞧了他一眼,才安心拿起事章来看。
真是糟糕透顶,事章上写道:文县暴动已经成势,占山为王不说,还给周围郡县做了极坏的示范,只短短十天便有七个郡县揭竿而起,攻占县城,自立为王,情势非常严峻。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坏消息都攒一起来了。
孟青宁叹气,像这种灾民暴动最忌讳用武力镇压,为什么呢?光脚不怕穿鞋的,人家一无所有,还会惜命吗?
不能硬来,就只能智取,如何智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怎么也要亲自去一趟。
打定了主意,她去找了庞飞,与他分说来意。庞飞皱眉,不是他做不好安保工作,关键是自家那位爷,会怎么想?如果就这么跟孟姑娘去了,回头秋后算账,他还能留个全尸不?
孟青宁道:“庞飞,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事是我私下求你的,你不能不帮我。”
庞飞支吾道:“可这事,我确实不能绕过公子私自外出。”
“那简单,你随便编个理由,不就好了?他还能事事过问?”
庞飞费解道:“孟姑娘,这件事是正经事,又不是作奸犯科杀人越货的行当,为什么就不能说呢?”
孟青宁挑眉道:“我说不告诉就不告诉,明天在府衙外的春风楼下等我。”
孟青宁转身回去,心中却有一个弱弱的声音道:“不告诉,自然是不想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