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看了眼寒山,又瞧见白府门口的白羽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一大早来长平街吃面茶,就是别有用心。
庞飞穿过街道,跑到白府门前,指着茶铺,对着白羽宁主仆说了几句,白羽宁嫣然一笑,果然跟着庞飞来茶铺了。
这时茶铺已经来了许多吃面茶的人,见到白羽宁,都不约而同在心里赞了一句:好一个绝世佳人!
寒山笑着对白羽宁点头,道:“白小姐,又见面了。”
白羽宁回礼,浅笑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寒公子,真是巧。”
“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天气正好,白小姐与我同游如何?”
这可真是喜出望外了,犹记得上回见他,还是一副没兴趣的模样,今日再见却是这般主动,白羽宁的眼中染上了几分惊喜,故作腼腆道:“既然公子盛情相邀,洛伊恭敬不如从命。”
不得不说,寒山实在谙熟人性,白羽宁刻意表现出的温柔小意,都在传达着一种信号,就是想做他的女人。寒山心中冷笑,白家的女儿就是九天神女,他也不会沾一个,想做他的女人?下辈子也没机会!
寒山他们一路闲逛,不觉到了碧波湖边。虽然已是夏末,碧波湖岸杨柳依依,满目葱茏,湖面上碧波荡漾,野鸭嬉戏,游鱼顽皮的在水面划出一道道波纹。此时正有游人泛舟湖上,两名船夫唱起船调,歌声悠扬直穿云霄,真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这时白羽宁提议乘舟游湖,寒山为搏佳人一笑,无不应允。庞飞找来一条画舫,寒山与白羽宁在船舱里,佩环与庞飞在舱外,庞飞摇桨与佩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白羽宁坐在寒山身边,有意无意的做出一些撩人的小动作,譬如突然低头露出纤细嫩白的脖颈,如丝绸般得乌发拂过寒山的指尖;再有就是在言谈中,两眼含情脉脉,好像寒山就是她梦中情人一般。
寒山常去燕尔楼,见惯了各种手段,白羽宁这种小心思比起那些花中翘楚来,既幼稚又可怜。这时画舫突然被水流冲了一下,船体一震,吓了众人一跳,白羽宁好似受了惊吓的白兔,恰好倒在了寒山怀中。
四目相对,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微微错愕。
良久,寒山好像忘了放开怀中人一样,温柔道:“羽宁,你没事吧?”
他这句极尽温柔之能事,魅惑的男声,透过耳膜,直击心脏。白羽宁被他撩拨的,心跳加速,红着脸从他怀中坐起,慌乱道:“我没事,没事。”
这时寒山嘴角微勾,竟放肆的抓住白羽宁的手,深情道:“自那日见了你,我便不能忘怀,脑中也时常浮现你的影子,若非情难自禁,我怎敢厚颜来找你?”
“你......”白羽宁哪里经受过这种情话的攻势,耳朵热的发紫,脸也红得像醉了酒一般,浑身绵软,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寒山越靠越近,白羽宁闭上了眼,表情分明是任君采撷的模样。寒山贴近她精巧的耳珠,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眼中却没有一丝迷恋,嘴上却道:“往后你我不能时常见面,我该如何排解相思之苦?”
白羽宁身上热的快要燃烧起来,声音微微颤抖道:“公子......”
寒山认真道:“唯寄尺素传心意,方不负相思意。“
白羽宁此时脑中一片混沌,自然点头答应,两人约定往后书信往来,互诉衷肠。
目的达成,寒山装作头痛,依依不舍的送白羽宁下船,待白羽宁主仆走远,他才与庞飞下船回了将军府。
想到方才白羽宁满脸担忧的模样,庞飞顿觉罪恶感由然而生,“公子,咱们骗白姑娘,是不是有些......”
寒山薄凉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不无辜。”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庞飞望向白府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