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茉何时受过这种耻辱,一把推开他,拔腿就跑,边跑边哭。
荷香居,锦心焦急的敲着寒月茉的卧房门,“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把门开开吧!”
房内的寒月茉坐在浴桶中,使劲搓洗着身体,虽然水中添了花瓣,还添了花油,但她总觉得鼻间还是那股味道。那该死的味道似乎已经嵌进了她的骨肉里,怎么洗也洗不掉。
寒月芙这一天又赔笑又赔脸,气得午饭也没吃进多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才好些。她一起来,瑞心便端来点心,道:“小姐快用些,二小姐惹出事来,反倒连累您。”
寒月芙吃着点心,随口问道:“二妹呢?她怎么样了?”
“奴婢听说,她把自己关在卧房,一直在沐浴。”
寒月芙瞪大眼,疑惑道:“这是为何?”
“奴婢也不知。”
寒月芙平日惯会做人,不然也不会收拢人心。寒月茉出了事,她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番,这般想着,便催促瑞心给她梳妆。
她带着瑞心到荷香居,正好在门口碰上同样来探望的寒月璃,两姐妹便一起进去找人。
二夫人张氏急得团团转,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可寒月茉就是不出来。
二夫人气的肝疼,坐在团椅上,指着门道:“锦心,她要再不出来,给我破门!”
这时寒月芙寒月璃姐妹正好进来,二夫人知她们姐妹素日交好,便道:“大小姐快劝劝吧,这死丫头不知中了什么邪,洗了一下午!”
寒月芙劝道:“二姨娘莫慌,我这就劝二妹出来。”说着便去卧房门外,朝里喊话道:“二妹,我和三妹来看你了,有什么话咱们姐妹关起门说,你千万别想不开!”
寒月璃来了?寒月茉血气上涌,想到今天种种全部拜她所赐,恨不得打她几巴掌才好!她怒气冲冲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冲向寒月璃,一巴掌甩过去。
“啪!”寒月璃被她打蒙了,耳中嗡嗡作响,委屈道:“二姐,你为何打我?”
“你还敢问!”寒月茉又是一巴掌上去,润心一把推开寒月璃,这一巴掌落在了润心的肩上。
寒月茉酷爱武学,相较于寻常女子,力气很大,这两巴掌又是盛怒之下打的,润心还好,寒月璃的半边脸却是高高肿起,甚至眼睛里也有了血丝。
寒月芙拉住她,道:“你又发什么疯?”
寒月茉哭诉道:“若不是她给我喝什么劳什子西瓜汁,我能坏了肚子?她害我在众人面前丢脸,我恨不得打死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寒月茉会逃赛,寒月芙质问寒月璃道:“月璃,你为什么这么做?究竟受何人指使?”
寒月璃哭得抽抽噎噎,说一句便有半句漏风,“我……我好心……做……喝的……给,给二姐,嗝……谁知她……会,会坏肚子?”
“当真没人指使你?”
寒月璃急道:“我一直,一直……在家!”
润心也求情道:“大小姐,我家小姐真是冤枉的!她这些日子原本想给二小姐做个软垫,但针线手艺着实太差,便想了这个法子。天地良心,那西瓜汁就是三小姐素日爱喝的,谁能想到会闯下大祸?”
看主仆二人的神情确实不像撒谎,寒月芙和稀泥道:“二妹,也许三妹就是无心之失,你快别气了。”
发了一顿火气,寒月茉也恢复了理智,寒月芙又说了好些宽慰的话,天黑透才各自散去。
碧云轩,寒月璃的卧房内,润心拿来鸡蛋给寒月璃敷脸,瞧着肿胀的小脸不由心疼道:“二小姐下手也太重了,眼睛都充血了。”
寒月璃乖乖坐着不动,闻言道:“那是她蠢,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这一回算是侥幸,下回做事还要再仔细谋划才行。”
寒月璃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笑道:“下一回?大哥岂会让她们一直逍遥,你且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