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怒目而视道:“我好奇!不行啊?”
孟青宁讪笑道:“行行行,食色xing也,不分男女,您请便。”
德馨院南边院墙下,两个身影鬼鬼祟祟,这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儿的年岁稍长身穿白色便服,矮个儿的略小些,仍旧穿着淡黄色校服。
“我说,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吗?”
“我喜欢书院校服,衣橱里除了黄色校服,剩下的便都是浅蓝色的。”
“小秦,看不出你野心勃勃啊,来搭把手。”
说话的正是孟青宁和秦安舟二人,再看这两人带的东西:绳索、飞爪、梯子,孟某人还特地换了一身常服,是何居心,不言而喻。
秦安舟扶着梯子,眼睛四处乱瞟,生怕被律堂的执律抓住,不安道:“师姐,咱们这样不好吧?若被律堂抓到,会受罚的。“
孟青宁背着绳子爬梯飞快,转眼就坐在了墙头,叮嘱道:“你搬走梯子藏好,到时我自有办法。”
说完便跃下墙头,可怜秦安舟独自一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梯子搬走藏好,他担心孟青宁,一直守在方才孟青宁翻墙的地方,默默祈祷师姐千万别被发现。
德馨院是一间独立的小院,平日不对学生开放,即便如孟青宁这样的学子,也无资格准许入内。
一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
枫荷分秋色,红叶对残荷。
香烟绕水榭,玉笛空悲切。
白衣犹胜雪,青丝诉华年。
莫道人萧瑟,湖心一片月。
一人一笛一背影,孟青宁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美感,却不得不承认“世间美玉”实至名归。
“自古美人多惆怅,能长成这样本就得天独厚,何必自怨自艾,徒增烦恼?”孟青宁看的入神,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待反应过来,公孙瓒已经发现了她。
笛声戛然而止,一双盛满忧郁的眼睛很认真的追问:“你方才,何意?”
孟青宁强压下泛起的心潮,道:“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物,自然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公子因貌得福,又因貌受辱,以为世人皆看重皮相,看不到你的才干和抱负。其实这本身是一回事,容貌和才华并非不能相容,相反才貌双绝更为难得。公子的烦恼不在皮相,实则是公子自己不愿接受现实,不愿接受因皮相所受的种种遭遇。“公孙瓒恼道:“你非我,又怎知我的烦恼?”
孟青宁没好气道:“你该庆幸自己会投胎,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若你现在食不果腹,朝不保夕,你就不会想这么多。”
“你究竟是何人?来人!“公孙瓒突然下令,孟青宁真想骂niang,这人真不讲武德,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好在她准备充分,飞爪轻松一抛正好挂在院墙外,她忙攀上绳子往上爬。就在她爬上墙头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公孙瓒追了上来,情急之下抓住了她一只脚。孟青宁大惊,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来,最终人是逃了,却丢了一只鞋。
公孙瓒盯着手中明显过小的鞋子,发起了呆,想起方才那人说的那些,字字诛心,又句句属实,像把他的心pou开看得明明白白。
“无论你是谁,我定要找到你!”公孙瓒看着深沉的天色,眼中似乎也染上了一层墨蓝,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