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目光疑惑,似乎不记得了,这人激动道:“你不记得了?中秋诗会,我是秦安舟啊!”
“秦安舟,中秋诗会,哦……你就是那个魁首?”孟青宁想起来了。
秦安舟撇嘴道:“孟师姐说笑了,明明那日你的诗词最佳,我算什么魁首?”
孟青宁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那天我本无意登台,谁知被人无端挑衅才上去比试的,原就坏了规矩,又岂能夺魁首之名?”
“好就是好,你就是比我强,即便结果不变,我心里却不能不认。”
嗐……怎么就这么倔呢?看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郎,怎么偏长了一颗石头脑袋?这种人就认死理,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孟青宁本就心烦,也没心情与他争论,便敷衍道:“世间万物皆有其法,规矩就是规矩,若仅以个人喜好行事,岂不是要乱套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便要回去了。”
见孟青宁作势要走,秦安舟忙道:“师姐,我寻了你好些天,又细细思量了一些日子,现在已经我想好了,要拜你为师!”
“拜师?你拜我?”孟青宁错愕到嘴巴微张。
秦安舟说着自己的理由,“我爱诗,也喜欢作诗,从前夫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想着若能拜你为师,你教会我,我自然能在诗书一道更进一步。再者有我这样一个弟子,也是师姐之幸,往后书院若有人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秦安舟说完,还比划了两招,还真有一丝“地狱恶犬”的萌蠢感。
孟青宁哭笑不得,这活宝还真能瞎想,“单凭你现在是书院学子的身份,我就不能让你拜我为师。既然都是同门,免不了彼此照顾,若真喜欢诗,往后作诗要有困难只管来找我。”
这件事孟青宁没当真,只当它是一场闹剧,过了也就过了,谁知秦安舟还是个行动派,次日孟青宁一大早起床跑步,差点被守在门口的秦安舟吓个半死。
“师姐早呀”秦安舟带着大大的笑脸,给尚在惊恐凌乱之中孟青宁一记暴击。
孟青宁抓狂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秦安舟搬出一个食盒,道:“给师姐送早餐。”
“送……送什么早餐?!你来这里不是为求学的吗?缘何要做这些荒唐事?若你父母知道一定很伤心。”
接下来秦安舟的话,震碎了她的三观,只听他道:“我父母也是开明之人,听说我要拜良师,忙让下人送了钱给我,还特意叮嘱我不要爱惜钱,拜师仪式务必隆重,务必大礼相待,千万别让人家小瞧了我们家。带早饭而已,都是我应该做的。”
佩服!这小子做事极其任性,看似讲理,实则霸道,原以为是他天赋异禀,谁知这“愣”也能遗传。
孟青宁无话可说,没有拒绝他扑面而来的好意,主要是这小子太会准备吃的,整个食盒被他装的满满当当,软酪糕、瘦肉粳米粥、银丝卷、栗子糕、芙蓉茶、牛乳等……各种各样的早点应有尽有。
说实话尽管书院在食宿上用了心,却不能保证种类繁盛,所以吃了几年书院食堂后,孟青宁吃饭的热情大大削减,味同嚼蜡。
一顿饭后,孟青宁吃人嘴短,言明虽不能以师徒相处,却能以朋友相处,自此孟青宁的小跟班正式走马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