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和车轮声对比非常强烈,孟青宁也十分好奇这个魏二公子究竟带了什么朋友来,便透过隔间的小孔,往门口看去。
“怎么是他?”孟青宁心头微惊,这人不正是将军府嫡子寒山寒公子么?原以为孟鹤鸣见了老友一定会高兴,不知何缘故,这两人见面冷淡之极,甚至有“零交流”的趋势。
魏远知也不嫌尴尬,竟然帮着两人做自我介绍,寒山没说话只点点头,孟鹤鸣态度更是傲踞,连点头致意都懒得敷衍。
这是什么情况?原本要好的两人怎么成这样了?孟青宁满脑子问号,她还记得当初她无理取闹,兄长还向着寒山说话。
所幸孟鹤鸣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他并不搭理寒山,直接问魏二道:“二公子,我知你在望龙台伴读,也知你才学兼优,今日我也是受人之托来与你面谈,希望二公子不要有所隐瞒。”
“孟兄请问”魏远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要问他什么?
“二公子有无侍妾?”
“啊?这……没,没有。”
“可喜好花眠柳宿,夜夜笙歌?”
魏远知惊呼道:“怎么可能!不瞒孟兄,我家家规甚严,若夜不归宿,怕是要掉一层皮。”
“是否生性残暴,残忍嗜杀?”
孟鹤鸣越问越离谱,魏远知惊得从椅子上站起,“孟兄,你究竟什么意思?”
孟鹤鸣面无表情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公子如实作答即可。”
“自然不会!我性子素来随和,从不与人争吵,岂会残忍嗜杀?”
“可喜好奢靡,不知勤俭?”
“我家境虽不错,但居所之中只仆从三人,也无金银外物。”
这时寒山突然插嘴道:“你前些日子送我的碧海升明月价值千金,还不奢靡?”
魏远知恼道:“寒山你闭嘴!若不是你厚颜无耻、死乞白咧,我能送你?”
寒山顽劣一笑,“你也没说自己偷喝酒,喝醉了在房顶上背了一夜的诗词。”
“闭嘴!”魏远知对着孟鹤鸣讪笑道:“这些都是年少轻狂的糗事,该说的我都说了,孟兄还有什么要问的?”
孟鹤鸣冷淡道:“没了,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定登门拜访,我先走一步。”说完便离开了。
魏远知看着孟鹤鸣离开的背影,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孟鹤鸣是泗阳书院的楷模,有他相助,不正是如虎添翼?”
寒山喝着茶,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口道:“你不懂。”
“随便你,二殿下要我帮他校文,快回去吧。”
脚步声和车轮声渐行渐远,孟青宁和孙秋瑾才得以脱身。相较于孙秋瑾的轻松愉悦,孟青宁的心情却十分沉重,这两人交恶必有缘故,以兄长的心性,若非失望透顶,他绝不会对人有这么深的成见,甚至不屑伪装。
“还是要找机会问问兄长”孟青宁在心里暗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