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庭也没打断,抬手捧过她楚楚动人的小脸,静静听着。
宁嗣音一双莹莹泪光的眼睛里都是怨恨的直视着他:“陆先生,我知道像你这种人,一定不会懂,也更加不会明白,我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天,我一直在问老天爷,那天压死在钢筋混凝土下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你说老天爷怎么就那么偏心?我真的一点都不奢望你这种冷血的人能对我妈感恩,我只求你,让我妈入土为安,让她安安心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可以吗?”
她说着,哽咽起来,泪水大颗落在他捧着她脸的手上,像一粒粒滚烫的沙刺着心。
陆景庭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挂满泪水的小脸,尤见犹怜。
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真挚,要都是真的,该多好!
他大笑的拍着手鼓掌,为她叫好。
戏真好!
他道:“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这可怜兮兮的,给谁看?”
话落,陆景庭重重擦掉了她脸上的泪:“哭什么?你的眼泪不值钱!”
宁嗣音愕了一瞬。
下一秒也跟着笑了,每一声都笑的颤抖。
她知道他冷漠,他无情,可她没想到他连心都没有,他就是一块寒铁,万丈深渊里的一块寒铁!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阴谋,只有恶人!
宁嗣音抹了泪,失声大笑,点着头:“好啊,我为了钱,我就是为了钱,要是这样说,陆先生能满意,我也没关系,反正,在我找到你,你就认定了,我是为了五百万的赔偿款,罪名都背了,钱,陆先生不能不给吧?”
她摊开手,脸上的伤心被笑取而代之,嘴角上扬的弧度,妖艳又招人恨!
她还是露出了本性。
陆景庭眼里都是对她的蔑视,转身从书房的抽屉里取了一页纸出来:“给你父亲的八十万,买你母亲一条本就该死的命,足够了。”
“该死?”宁嗣音愤然反驳:“你才是该死的那个人!”
陆景庭将手里的化验单扔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犹如刀子:“宁嗣音,你母亲得了胃癌晚期,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吧,你凭什么觉得一个将死之人的命能要五百万?”
这也是事情的根源,她一定是知道她母亲命不久矣,才着手策划了这一场阴谋。
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