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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祈雨

各府通天台是为祭天地神明而建,台柱以青龙盘筑,台柱之上雕以山川大泽,逢旱涝天灾便由当地官吏住持祭祀大典,以祈求天降祥瑞,民生得救。    只是今日有摄政王在,林盛哪里还敢越俎代庖,典乐响起时绛紫冠服的摄政王杜隆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负手笔直地接过林盛递过去的燃香。身后一十二位着白衣的少女手捧五谷杂粮纷纷而上,一十二位着青衣的少年手捧神茶祭酒随之,通天台周边燃香已有缕缕白烟升起,燃香之气很快四处散开。二十有四着灰衣的老叟持手锣呢喃着经文,咿咿呀呀听得让人恍惚。    杜隆无喜无怒地扫过祭台下的民众,双掌交叠将燃香夹在手中,语调中注入了几分内力,一字一句地吟着祈雨词。    “政不节与?使民疾与?    何以不雨至斯极也!    宦室荣与?妇谒盛与?    何以不雨至斯极也!    苞苴行与?馋夫兴与?    何以不雨至斯极也!”    偌大一个城门处,除了祭台上着冠服的人口口吟着祈雨词,旁人竟是半分低语都无。杜隆语罢,两侧少年少女齐齐将祭品摆上,双手合掌,亦吟唱之。    末了,杜隆将手上燃香插到香炉之中,典乐及手锣的声音随之落下,片刻安静之后。人群中不知是谁轻轻咦了声发出了嗤笑,不知为何,低语声渐渐起了,暑气之下,格外惹人心烦。杜隆皱眉,眸中是嗜血的冷意,待长长一声礼成之后,他准确无误立在了方才率先出声那人身前。    那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杀气,原先的低语霎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趴在一旁客栈二楼窗户处的杜长滢轻声啊了下,杜长元疑惑,“怎么了?”    杜长滢摇头,“不知晓,祭祀之礼已经结束了,可义父似乎怒了。”    怒了?杜长元不解,这灾情是由义父名义处理,如今这祭祀大礼也是由义父住持,这样赢得名声之事,为何会动怒?不禁也在窗边往下去看,着冠服的义父站在祭台之下,负手皱眉,杀意渐生。暗道一声不好,若是在此处动了杀心,那这些日子的辛苦不都白费了?    “王...王爷...”林盛壮着胆子声音颤抖道,杜隆眸中杀意不减,只当作未曾听到,一字一顿继续问道,“本王在问你因何发笑?”    那人膝盖一软,猛地跪下,“小人...小人...小人有罪,是小人的......”    “别考验本王的耐心。”他冷着嗓子,再次问道。    林盛不明所以,见他似乎真的被磨光了耐性,悄悄扯了扯一旁秦生的宽袖,秦生皱眉附耳过去。耳边是林盛刻意压低的嗓音,闻言,秦生猛然抬头心中大惊,不敢再深想下去忙倾身到杜隆身边。    一旁瞧着这一幕的杜长滢困惑,踢了踢杜长元的锦靴,“长元哥哥,到底怎么了?”    杜长元罕见地绷起神情,郑重道,“中缝非直,小人矣。”    中缝非直......杜长滢猛然捂起嘴,不敢多言。    历代衣物,皆有形制。前后中缝正直,代表此人行正坐端,是为君子,是为良臣,是为正直。她虽看不清,可照长元哥哥的话来说,义父所着冠服中缝不直,这是大忌。还是在这样的大典上被民众瞧出,这不是当众嘲讽义父行为不端么?    “王爷。”秦生看着伏跪在地上的那人,正要伸手握住刀柄,却被杜隆按下。他眉头紧皱,眸中杀意却是一览无余,良久,隐了下去,拂袖离开。林盛看得心惊,秦生嘱咐了几句,也疾步跟上。    先前跪地那人好似霎时被抽空所有气力瘫坐在地上,手脚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林盛也猛然松了口气,命人将他扶起来,摆手离开。    “呼,我还以为义父会忍不住杀人呢,还好还好。”目睹这一幕的杜长滢拍着胸脯吐了口气,杜长元也松了口气,转眸瞧向盯着桌上酒杯不语的杜长陵,“大哥......”    “义父身在高位多年,自然比你我都知晓忍一时之怒的道理。”他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再多言。    杜长元点头,“这倒也是,只是我担心的是......”    言至一半,眸光扫过杜长滢,忽然止住。这一乍停,惹得杜长滢瘪嘴不满,“长元哥哥何时学会了长陵哥哥,话都说一半?”    “长滢,长时可让你带什么玩物回去了?”杜长陵想起什么,眸底笑意绽开,杜长滢闻言,越发不满,“又是这样转移话题。”    虽不满,却没再胡闹。    杜长陵笑而不语,长元的担忧他自然知晓。王府衣冠皆出自宫中巧手,更何况还是这样大典时才着的冠服,形制绣纹不知比寻常衣物严格多少,可如今冠服中缝不直,一是检查成衣的小太监犯了迷糊,二则是...有人授意...此番,显然是后者,可能在宫中授意的...除了是可常出入宫城的内阁首辅冯政,便是如今在帝位上的新帝......    这二人,无论是谁,都借此让义父吃了哑巴亏,还惹得民众讥笑。可义父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他如今忍下了,不代表不会秋后算账......    他勾唇笑笑,拍了拍杜长元的肩,不急不慢走在怒气冲冲的小姑娘身后。杜长元也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多想,对了,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禁低声问道,“大哥先前说要寻人,可寻到了?”    杜长陵微顿,脑中闪过一人的身影,只是她通常都有意避着自己,敛起笑意,“未曾。”    到底是相识多年,杜长元知晓他不想再说下去,只安慰道,“总会寻到的,大哥不必着急。”    ******    “妹子,你是不知道,这县东头的胡家可是个良善人家,上回钦差大人让人修建粥棚这胡掌柜可是上赶着去的......”    虞锦衣刚进门便听见一记大嗓门粗声说着,霎时了然,这是杨媒婆来了。自从上回春玲出嫁之后,梅姨就对她的婚事格外上心,虞父想了想,确实不能拖,也就由着梅姨张罗了。虞锦衣一进门杨媒婆就起身抓住她的手,“诶呦,一瞧着锦衣就觉得这样一副好模样就该配胡家那样的商贾之家,你瞧瞧,你瞧瞧,这眉眼真是好看极了。”    她说得真切,虞锦衣若不是见过她给旁人说媒时是何模样就当真要信了,温声笑笑抽回手,“这回是胡掌柜家的?”    梅姨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杨媒婆抢了先,“可不就是县东头的胡掌柜家么?胡家布庄你可知道?诶呦,那府上可真是......”    “我怎么记得...胡掌柜的没有儿子啊...”虞秀才刚进来就听她们说起胡掌柜,不禁将手中代人写下的信件搁在一边,出声问道。听虞父这么一说,虞锦衣也想起来了,有些好奇地看向杨媒婆,谁知杨媒婆却惊呼出声,猛地拍下大腿坐在木凳上,“诶呦,你瞧,我没同你们说是胡掌柜自己么?虽说这胡掌柜年纪是大了些,可家底丰厚......”    她说着,虞父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胡掌柜那口子年前死的,只要锦衣一嫁过去,不仅青藤书院的差事不需要做了,就连日后也是不需要做粗......”    她越说越起兴,虞锦衣只觉得听得有意思,虞父倒是冷着脸。梅姨也没想到她说的是胡掌柜自己,心下也动了怒,她家阿姮这样的乖巧丫头怎能嫁给胡掌柜,先前还以为她说的是胡家表亲,这么一来,当即端起一旁的一碗水泼过去。    “妹子,你干甚?”杨媒婆被惊到,一把擦了擦脸,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梅姨素来温婉,这回是真的动了怒的,虞锦衣连忙上前拉住她,“梅姨,莫气,莫气......”    虞越见状冷着脸送客,杨媒婆看着屋内三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骂骂咧咧地出门去。    身影彻底消失在院中时,梅姨内疚地叹了口气,“阿姮,是梅姨的错,梅姨太着急了,只是梅姨也没想到她说的是......”    “无妨,梅姨。”虞锦衣温声安慰道。    半晌,梅姨轻叹着拍拍她的手背,“阿姮,你先去回房好不好,梅姨有些事......”    话未说完,虞锦衣了然,低声道了句好转身入了书房。虞父书房中有太多是多年前的古旧典籍,今日夫子说起要编纂一部《问学》,她想着家中还有些夫子要的书索性就回来找找。但虞父一向都不喜整理书房,书籍虽乱,可其实当中自有章法,她寻了一阵便找到了几本被虞父丢在角落中的手抄本古籍,翻找间不小心蹭掉了被虞父挂在墙上的画像。    画中女子,朱唇微扬,眉眼带笑,还是明媚的少女模样。    是虞锦衣她娘,爹说他见到娘时,娘就狼狈地坐在河边失神,怀中抱的,便是这幅画,很是落魄。    她一时松怔直接坐在了堆满书籍的地上看着画像发呆,仿佛下一刻娘就能从画中走出唤她一句阿姮似的。末了,苦笑,擦擦画像上的浮尘,竟意外地发现裙尾处似乎用朱笔以小楷写着“梁丘子川”四字。心中大惊,忙要瞧个究竟,可从头到尾,除了这四字再无其他。    心神微动,梁丘子川......    她未听过这个名讳,可却知晓“梁丘”二字。昨日在青藤书院书阁中她见到的散落宣纸中,便有梁丘二字,再者,便是前世她在国子监偶然翻到一本旧书,编著署名处,也有梁丘二字,只是名讳却是梁丘席。可如同顾夫子一样,陆学正一见着她翻阅那书,二话不说便将书夺走锁在了一个木箱中,之后,她再也没见过。    似乎所有人都对梁丘二字,讳莫如深。    伴着一声吱呀响起,虞父看着散乱的书房,宠溺道,“阿姮,你若是要找书,便同爹说。”    闻言,她手忙脚乱地将画像挂好,拿起一旁的书,“已经找到了,我先去送给夫子,待会儿就回来。”    “也好。”虞父点头。    她匆匆忙忙小跑着去了青藤书院,见着夫子,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夫子可知,梁丘席是何人?”    啪的一声,夫子从她手上接书的动作顿了顿,书籍全部散落在地,“梁丘席,梁丘席......”    虞锦衣觉得自己心都要揪起来了,夫子却揉着腰拾起书,“你若是说梁丘二字,我还能告诉你这是古来传下的一个复姓,可你说梁丘席,老夫还真不知晓。”    不知晓......虞锦衣觉得呼吸陡然松了下来,“有劳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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