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谁都看出来了,滕容沉想跟江暖瑕单独守岁。那么,谁还敢破坏他的计划呢?
凝香怕滕容沉,知武倒是要随行,凝香也跟着,但两人被黑棋支开了。等知武反应过来的时候,跟黑棋打了一架!也就是这样,江暖瑕无奈只能亲自下令两丫头离开。
她把门关上转身。
滕容沉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你无聊不无聊啊!”
“恩。”他回应,“陪我下棋?”
“这不是问题,是吐槽!谢谢!”
滕容沉抽空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这么说,还是走过来坐在了他对面的塌上,他的眉眼像是阳光洒在雪地上,反而承托异常柔和。
当然,江暖瑕没有陪他下棋,因为她“不会”。
她说“不会”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不会,但她是绝对不愿意表现出来。
但是,看一个人自己跟自己下棋是很无聊的事。
滕容沉放下一颗棋子之后,抬眸,“我听她们说,你有别的很有意思的玩法。”
“恩?”
“棋子。”
黑色的棋子被他夹在手指之间,男人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指和黑色的棋子形成强烈的反差,成为手控着的福利。
“好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她叹口气妥协。
然后,她跟他说了很多其他的玩法,不过这人在虽然不喜欢看书,但聪明是真的聪明,每一次讲解和第一二次他无法对抗,但后面总能跟她玩得有来有回。
自然,这样才好玩。
后头江暖瑕嫌弃两人不够热闹,还让滕容沉把人都叫过来,他们一起玩“狼人杀”。
滕容沉本事不愿意,但她兴致高昂,而且听她形容的狼人杀有兴趣。所以允许了其它人的介入。
之后,在这被困的驿站里,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除夕。外头偶尔也能听到炮仗声,还有一夜不灭的烛火灯笼,让静谧的夜晚有了节日的气氛。
一群人热热闹闹,哪怕一开始放不开,但耐不住有江暖瑕这样的人在,滕容沉的默许很快就让这些在外无法回家跟家人团聚的人一起放肆起来。
江暖瑕喝得有点多,被滕容沉抱去睡的时候,的确有些晕乎,但没有完全喝醉。
“啧啧。”她心里叹。
这下,就显得自己有多虚伪,明白着要分手,却还纠缠不清。
还是再说一次,一定要说清楚。
她被放下的时候,滕容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我第一次这么热闹过节。”
“……”
“我出生就没有了娘,战战兢兢活到五岁,又被送去别的国家当质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回来之后,带着一身的毒,我的大家族却似乎根本不欢迎,也不愿意接纳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话痨!”
她一把打在他脸上。
他的脸被打偏了偏,不过她手上根本没有多少力,他也只是顺着她的动作而已。
所以,他没生气,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到被子里面。
“没一年的过年时期,方而是我最难熬的时候。今年,是我最快的。谢谢你,酒酒妹妹。”
“哼,别以为你卖惨有用!”
“卖惨?”又是他第一次听到的形容,不过根据她平常的那些话,结合现在的情况,不难猜测出来。
他笑了,“恩,可不是嘛,对你根本没有用。”
她挥开他揉头顶的手,“好吵,烦死了。”
“睡吧。”
“你可以走了。”
“看到你睡着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