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睁大了双眼,还真就仔细看了看灵堂上的那副棺材。确实,无论是长宽高还是表面的材质,以及其上的标记,都神似墓室里的那副。
可是这个相似点并不能说明什么。
“所以……你想告诉我一个什么结论?”
金未只是笑得更加鬼魅。
“你是想说这种棺材是批发量产的吗?无聊。”阿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无厘头的金未。
“有哪家花圈店会批量制作盖着天火者标记的棺材?”金未继续吹着莫名的耳旁风,让阿宴烦躁不已。
“真是吵死了!”她干脆也离开坐席,朝灵堂角落偏僻的茶水间走去。
依靠在咖啡机旁的阿津,手中捏着皱巴巴的纸杯,直勾勾地盯着灵堂中央的黑色棺椁。
“你也见过这种棺材吗?金未说这种棺材居然有地方量产批发。”阿宴转头就相信了金未的话。
手中的纸杯被捏成纸团。
阿津万分惊诧,“他还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这副棺材吗?”
“就在美院后山的墓道里咯。”
阿津细细听阿宴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从墓室里那副棺材中跳出来的怪物太过骇人。可在那之前,她也曾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那副漆黑的棺材。
光滑冷艳的钢琴烤漆上,留有多道被重物撞击拖划的破落痕迹。特别是在天火者的标记上,还残留着一圈浅浅的烫金材料。
他按照阿宴描述的特点,将墓室中的黑棺,灵堂里的棺材和自己从尤罗普挖掘出来的胶囊方舱相比较,居然惊人的相似!
那具胶囊方舱此时应该已经和居远一同埋葬于大海深处。
该死,一想起居远,他就思路混乱,完全无法思考。不断在眼前晃动的,只有朔光号里那扇将他和居远隔开的急救仓门。
身着黑袍,披着雪白袈裟的葬礼主持,在整理好仪容后从茶水间路过。
他只是瞟了阿津一眼,原本稀疏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惊涛骇浪。
“这位朋友,”主持紧握住阿津粗大的手掌,“我看你印堂发黑,似是最近有血光之灾,我这里有一张保命符……”
阿津焦灼地甩开了主持黏腻着汗渍的双手,“我不信教,不用了。”
“唉……你们年轻人,实在是不会照顾自己……”主持摇着头走向了灵堂。
这位主持穿着释家的衣服,行事却用的是道家的方针,在阿津看来全无章法可言。
他还是更习惯尤罗普的葬礼。大家只是简单地聚在一起,让牧师去照本宣科,余下的人们只需用沉默消解悲伤就足矣。
主持在灵堂上摇响了安魂铃,居远的出殡仪式开始了。
艰涩难懂的咒语以千奇百怪的腔调从主持的嘴里脱口而出。
这段祝祷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含义,只是用来提醒观礼席上的宾客们安稳就坐。而阿津只想躲在清净的茶水间里逃避那些让他压力山大的人。
直到娜塔莉亚推着居老爷子进入茶水间。
“怎么,灵堂里没有位置坐吗?”居老爷子指着拐杖示意让阿宴和阿津入坐观礼席。
“……我帮人打杯咖啡。”阿津面无表情地从自动煮茶机里接了满满一杯咖啡,转交给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