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明来大唐之后没交过赋税,初始的时候他没有户籍,武德九年村长才给他弄好了户籍。唐朝的赋税是以丁壮和财产为依据收的,这个丁壮是男丁,财产一般是指耕种的土地,更何况大唐还有徭役。大唐粮食产量均产是担左右,丘陵山地就更少了青壮年还要服徭役,再除去佃租,农民每年的收成有十之八九不是交了赋税就是进了封地官爵的口袋里。
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却只能拿到一到两成的收成青壮还有繁重的徭役有战事之时还要上战场。姜云明从来没想到后世说的盛唐是这样的。
第二天,姜云明起了个大早,从未主动上朝的他今日打算上朝。
太极殿外,一早到达的百官看到姜云明走了过来都倍感诧异。这新晋的泾阳伯深得陛下信任,入朝不过月余就在朝堂上气的一代大儒孔颖达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最后竟然还没被惩罚。之后更是陛下不召就不来上朝,今日怎的就改了性子?
相比之下,杜如晦就显得更了解姜云明了,对着姜云明招示意。
“你又要做什么?朝堂之上记得慎言,你性子太野了,有些话说出口我都没办法帮你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跟着附和。
“无妨,杜伯伯只要不反对就行。小子野惯了,想说的话就不能憋着。”
人相视,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姜云明的脾性他们多少有些了解,今日朝堂怕是要震一震了。
太极殿上,姜云明站在百官之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一直到无人上奏,才站了出来。
李二看着姜云明:“朕不差人叫你,你从来不上朝。有何事情能让一向惫懒的你主动上朝?”
姜云明拱低头:“云明想问陛下一事,陛下是否想做一个英明的君王,是否想打造一个盛世的大唐。”
李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哪个君主不想做明君?你莫要废话,说重点!”
“云明昨日去了自己的食邑,这才知道,这盛世,盛的不过是官,是贵族,是世家!”
朝堂上骚乱了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说这种话。
姜云明理都没理,兀自说道:“大唐粮食亩产平均为担,而根据赋税,一名丁壮要缴税二担。”
“朕觉得不多。谁家一年只种一亩地?而且是只有丁壮缴税。”
“的确是不多,但是陛下知道么?租田的租子是一年收成的六成!六成啊!丁壮们要耕田,要服徭役,有战事时还要打仗。家其他人还要纺麻织布,因为每户人家还要缴纳丈五尺的布,斤的麻!”
“陛下还觉得不多吗?您若是觉得不多,那么云明再告诉你,这只是一季的税,而我大唐,每年要收夏秋两季!”
“这下子陛下还觉得不多吗?这盛世的大唐,百姓们能收回家的不到全年收成的两成,陛下觉得这赋税不多吗!”姜云明语言铿锵,隐隐带着一丝愤怒。
李二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久久无言。
“是以,泾阳伯姜云明请奏,废除徭役,规定所有永业田佃租不得超过四成!”
朝堂一片寂静,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等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姜云明的话影响范围太广了,遍布了整个大唐的上层。
“泾阳伯所言有理,但李纲有一问还请泾阳伯解答。”太子太师李纲站了出来。
“太师请问。”
“泾阳伯所奏降低佃租,李纲同意,但是废除徭役,那日后的徭役谁来做?”
姜云明看了看李纲,一个迂腐的老儒生。
“牢囚犯以及他国俘虏。”
“不可!,我大唐向来仁德,怎可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
姜云明愤怒,仁德,又是仁德。
姜云明将的笏板摔在李纲面前,怒而开口:“仁德!你们这群酸儒,就知道仁德!狗屁的仁德!你们对囚犯仁德,对战俘仁德!可敢分出一点点的仁德给天下的百姓!那些囚犯作奸犯科之时可知道仁德?那些战俘在我大唐的疆域烧杀抢掠之时可知道仁德?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仁德吗?你身为太子太师,就是这么教导太子殿下的吗?”
姜云明喘着粗气,两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