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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慌乱的脚步声自外传来,伴随着几声婴儿的啼哭,闯入屋中的奶娘心急如焚,张口即道:“云哥儿发烧了。”孩子的病重要哪管规矩不规矩,还好发现及时。  从恍惚中回过神的云兰急步上前抱过孩子,探了额头脸颊确定有发热征兆。  “夫人,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明知大雪天求医问药不易,奶娘不敢有丝毫的惫懒。  看着啼哭不止的孩子,身为母亲的云兰脸上看不出一丝应有的慌乱,脑子里划过许多片段,抱着孩子跑出门去,希望可以追赶上刚刚离开不久的一行人。  看到前行的马车,云兰稍稍松了口气,飞奔上前开口呼唤,“邵郞!”声音中夹杂着悲凄之色。  因雪天路滑,行驶缓慢的马车在听到动静停下,车内的殷邵对只见过最后一面的妻儿满心不舍,乍然间听到熟悉的呼喊,心下一紧。  “邵郞,看一眼我们的孩子!”云兰行至马车前,一脸凄楚的低语,“你怎么能狠得下心……”  骤然掀开车帘的殷邵,望着一路跑来的妻儿,非常想跳下车,先一步抱被冻的小脸通红的亲子,可惜理智告诉他,不应当再给云兰留下可以更改的暗示。  殷邵不能拿妻儿的生命去赌,这一次谋划的结局,纵有稳操胜券的野心,难免在动手前心绪不宁。  必须在紧要关头放下儿女情长,亲手送走称之为软肋的亲人,没有了后顾之忧,方能安下心决断。  “回去吧,莫要让孩子着了凉。”留下这一句,颔首示意薛景该走了,放下车帘隔绝云兰震惊非常的神情,不能再心软下去。  “夫人,赶紧回去孩子要紧。”接到主子示意的薛景,看向怔愣的女子直叹气,驾驶马车尽快离开。  “殷邵!”连名带姓,这是第一次云兰大怒后失去理智的行为,何曾想过,对方真的连一点不忍心都掐灭,连孩子也未能打动他,改变既定的初衷。  听着车外满含情绪的呼喊,捂着胸口的手紧紧攥着衣襟,面上一片悲苦,忍不住悄悄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后望去,隐约的身影站在雪地里,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等我!殷邵心中默默低语,收回掀帘子的手,靠在马车内壁闭目养神。  眼看质朴的马车消失在茫茫雪夜,云兰跳动的内心刹那冷如寒霜,来不及出口言及孩子病了,试图以此换回必须离开的结局。  可惜,天不遂人愿终究棋差一招,一想到明日即将远离上京,唯独留下唇畔间浓重的苦涩。  怀里的孩子仍旧哭声不止,既然打动不了殷邵寒冷似铁的内心,又怎么可能引起云兰的心疼。  这个孩子,在云兰看来生不逢时,不在她的预料当中,却不得不将其生下,连有孕都是身边的老仆瞧出端倪上报给殷邵。  按照云兰的私心,当初就不该生下没用的废物!转身回到院内抬头仰望,纷飞的大雪无视怀中哭喊不止的孩子,好似感觉不到寒意袭身。  四下寂静无人,想必奶娘叫走了唯一的仆妇去寻大夫,这样也好,云兰垂眸打量流有自身骨血的孩子,眼中毫无身为人母的惊慌失措,有的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深邃冷凝。  已经没有了退路,离开这里再想回来物是人已非,云兰相信自身的直觉,至于手中的孩子如今却指望不上何来日后。  因殷邵的绝决伤透了心,云兰早已不再期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身边没有人手何来助力,指望两个奉命照顾她的老仆,无疑痴心妄想。  大好的一盘棋局,成了解不开的死局,云兰再不奢望柳暗花明又一村,早该死去,苟活于世身心俱疲。  “这便是常人所说的宿命。”看着怀中的孩子无悲无喜,云兰忽然间唇角绽开一丝诡异的笑颜。  “尘归尘土归土,何必与老天抗争,终究力不从心。”云兰突然跪在雪地里,将孩子放在寒冷的地面,拔下发间的一根金钗,注视孩子的眼神泛着生冷的阴翳。  “爱之深,恨之切。”云兰一手拿着金钗,一手抚上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兀自低语,“你说,殷邵到底有多爱我,等我死后,会不会铭记一辈子?”  “死不可怕,活着才叫煎熬,你尚小什么都不明白,真好,真好。”不存在面临死亡的恐惧,云兰突兀的肆意大笑。  “殷邵,我要你这辈子记住,失去的到底是什么!”高举金钗的手瞬间落下,尖头的末端并非刺入她本人心脏,而是孩子的心窝,哭泣声哑然而止。  远处的马车内,殷邵冷不丁感到一阵心悸,猛得睁开眼睛,挥开车窗看向外头,心绪不平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非常的重要。  殷邵刹那想到云兰的秉性,那是一个宁可玉碎不愿瓦全的倔强脾气,说不定……  不敢想下去,殷邵思量再三抵不住内心的震荡喊停了马车,命令薛景即刻调头回去,他要回去看上一眼。  “主子?”薛景不明所以,都已经走了一半路,现在要求返回去,这……  “回去。”殷邵坚持,好似不去看一眼,就会失去最为重要的珍宝。  薛景朝一旁骑马的姚章递去眼色,对方一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好听指示,马车调头往回。  “快点,再快一些!”殷邵不满意行驶的速度,一再的催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再不快点,一切皆已成空。  杀死亲生骨肉的云兰,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忍,她的未来没了指望,错失活下去的意愿,又怎么可能单单留下孩子一条小命。  云兰要用两人孩子的死,刺激殷邵痛苦万分,留下永不磨灭的阴霾,生已无义,死得其所。  云兰偏激的性格,素日里很好的掩藏在温婉宁静的表相之下,失去亲族,男人又靠不住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已经熬到现今足够了。  当殷邵匆匆赶回小院,急步跨进院门,冲入眼帘的一幕似重锤击打心口,难以置信看到的一切,他的妻儿尽会以此种方式命归黄泉。  跟在身边的薛景和姚章,目视院中跪着的女子眉头紧皱,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且地上的孩子所带给众人的冲击力巨大。  还是薛景大胆,跑上前将身上插着一根金钗的孩子小心翼翼抱起,伸手探了探鼻息,顾不得天寒地冻,撕扯开包裹着孩子的襁褓。  心中报有微末的幻想,希望这仅仅是看似吓人的恶作剧,祈祷金钗刺入的位置,不是心脏要害。  然而入眼的一幕,让见过不少大市面的薛景红了眼眶,稚子何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敢去碰触直直插进孩子心口位置的凶器。  “还有口气。”姚章心下大振,在勘查过院内的一切,判定没有外人闯入,一大一小两人的遭遇,很可能拜已经了无声息的云兰所赐。  “皇上,是自尽,服了药物。”姚章最在意的,莫过于死去女子脸上荡开的诡异微笑,像是一种解脱,又像是在对某个人的报复。  “她到底是怨恨朕。”殷邵没在上前一步,望向云兰的面容,闭了闭眼。  “主子,小公子还有气息。”还喘气说明留着一口气,薛景不愿就此放弃,毕竟是皇上的骨肉,凤子龙孙。  殷邵听闻此言,这才从心爱之人的决绝中回过神,抱过孩子眉头紧索,他和云兰的孩子不能死。  “派人将院子处理干净。”殷邵抱着孩子,转身急匆匆上了马车,催促急行得去寻大夫。  薛景和姚章满面愁容,大雪天到哪里去找大夫,除非进城之后,关键在于小小的孩童是否能够坚持到底?  刺入心脏的金钗非儿戏,孩子又实在太小,熬得过熬不过,尚且是个未知数,一行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加快速度赶路。  车内,殷邵手忙脚乱的给孩子裹上厚实的大氅,盯着冻得直打哆嗦的孩子,心口阵阵抽痛,不知道被寒风吹了多久,上手一探,赫然发现孩子偏高的体温心下骇然。  怨恨云兰好狠的心,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孩子身上的金钗,殷邵又岂会认不出,那是七巧节时特意命人打造的,作为节礼送予对方。  怨也好恨也罢,现在殷邵只想快点找到大夫,换回孩子的生命,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都怪他粗心大意,没曾想一片好心却被错负,导致孩子险些丧生于其母之手,早知今日就不该来这一趟!  悔之晚已,殷邵一再催促马车快点,时不时去探孩子的呼吸,生怕一个不注意,失去唯一的骨血。  薛景心急火燎的看向姚章,似是在问该如何是好,救人如救火,可是沿途压根找不到一家开门的医馆,这是城外不比城中。  姚章同样急得火烧眉毛,派出人手四下打探,希望寻出一名哪怕赤脚大夫也好。  尚有点急智的姚章,忽然记起附近有一处寺院,连忙催马上前回禀,“皇上大相国寺就在前面,不如去那里,听闻主持方丈了空大师经通医理,或可一试。”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再走下去只会徒留一具冰冷的尸体。  车内殷邵闻言立刻做出最佳决断,驱车赶往大相国寺,拉回的心神记起了空确实行过医,若说医术如何了得,只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传言不可尽信。  回宫的路途看似近在眼前,殷邵如何不明,孩子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命姚章先行与大相国寺接洽,原本出行隐避,绝不能因此产生纰漏。  “是。”姚章亲自带人先行一步,不走正门,沿着山路向上翻到僧人后院,先找到了空大师的禅房,越少人知道皇上莅临越好。  大相国寺声名远播,上香的信众络绎不绝,主要归功于了空大师德高望重,除了佛法精通外,就属医术出名,令人津津乐道。  寒冷的深夜,禅房内温暖如春,身为方丈的了空在做晚课,好似预感到今夜有贵客将至,才会拖到此时不曾歇下。  姚章翻窗进入,亮明身份希望了空大师能够行个方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非只有这一条路可选,谁也不愿夜半惊扰。  了空无惧对方的身份,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叫来隔壁的师弟了尘准备一应用物,并带着姚章从另一条僻静的小路下山,前去迎贵客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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