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半点悲伤之情,仿佛这些人就理应死一样,几百口人,两万凌家军,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像极了父皇。
父皇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抱负的,可君策不一样,君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老年父皇的模样,毫无怜悯之心。
君叶政心里百般难受,看不得这样的二哥,明明登基前不是这样的,这把椅子真的会让人如此丧失心智吗。
“二哥。”君叶政刚开口,被君策打断,“你想给凌越研求情?”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但君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只是想最后再试试,君策起身走到君叶政面前,一双眼睛满是探究,仿佛想把君叶政看个明白透彻。
君策说:“小时候你生病,一个宫女没伺候好你,为了不让宫女受罚,你故意带着伤痛到处跑假装没事,后来差点烧坏了脑子,还记得父皇是怎么处罚那个宫女的吗?”
君叶政皱起眉头没说话,君策一笑:“父皇把宫女拖到院子里杖刑,把那个宫女打成了肉泥。”
“这跟研儿有何关系?”他问道,右手不自觉紧了紧,一想到那个画面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难受。
君策突然走到门口望着天,然后大笑了几声,好像在嘲讽先皇生出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儿子,他回头道:“还不明白吗?父皇不允许我们有喜爱之人,朕也不允许,三弟,她会牵动你的心绪,让你变得软弱。”
“可她不过一个弱女子,若二哥愿意放过她,我可以发誓终身不见她。”
“哈哈哈哈,幼稚。”君策心情大好,走到了龙椅之上,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二弟,回去吧,这几日就别出门了。”
君叶政抱拳,神情故作悲伤,转身即变了脸,以前保不住宫女,如今他一定会保住研儿。
事情按计划进行中,君叶政回了王府,尚管家多日担心,看到君叶政欣喜不已,一张老脸抹泪,忙打发众人伺候起来。
然君叶政前脚回府后脚就翻墙出去了,尚管家做好饭敲门半天没人应,推门才发现人又走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决定下次一定要把人给死死看牢了才行。
君策也在君叶政出宫后宣了人来,“宁统领,准备一下,出宫。”
“是,皇上。”堂下之人一身黑甲,眉眼板正,御下带刀,新任护城军统领宁远阳,接任了萧复的位置。
兵报早间传来,大王爷带着红甲兵已经到了走马道,马上就要回来了,一家被杀的消息想必大王爷还不知道,君策坐在撵轿上,手上有个玉扳指。
宁远阳奉君策的命令,一路上十分张扬,叫人在前头大声唱喝着,那人拿着锣鼓,一边敲一边高声喊道:“凌将军之女凌越研,于今日一早入右京城,若发现有人窝藏,株连九族。”
一声声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听到凌将军三字有的连门都不敢出,君策就这样声势浩大的从城东到城西,最后停在了那片被烧焦的将军府门外。
以前的将军府多么风光,那牌匾都是亲赐,周围跟着许多百姓就在附近发家致富,但将军府被烧了之后,周围十里莫说人了,连乞丐都没了。
莫姑姑的医馆也已经闭门许久,紫蝉她们此时就正藏在里面,按君叶政的计划,会故意让源仲露出破绽,然后找到她们,之后再一路逃到皇家的外府别院。
别院里偏殿的一间房里有密室,也是君叶政偶然间发现的,到时候三人跑进房间利用炮弹一炸,再放些火油连着烧上三日,找些死人的尸骨应付过去,君策见到尸骨,便会认定人已死。
源仲拿着手信按规定路线在街上绕了一圈,宁远阳同时得到消息,向君策禀报。
君策嘴角弯向一处,下了撵轿,抬眼看向离得不远的医馆,招来身边守城军:“围了。”
右京城传遍了,君策正在抓凌将军的女儿,这边街头处全被封了起来,大家怕死但耐不过有好奇心,都围在一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