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怎么布置,只简单几张陈旧的方桌,几条斑驳的长凳,此外再无他物。
想到刚才那二人便是从这屋里出去的,寥绪的视线顿时看向屋内唯一的一道小门。
侯爷自那日与汉王殿下见面商议后,回到军营并没大张旗鼓地彻查,而是不动声色地让他暗中查探,包括此次行动,亦是秘密进行。
俗活说,捉贼拿赃。
侯爷少时入伍,久在军中,深感将士们离家戍边不易,因此在非战乱时期,对军中将士向来宽容。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大错,便不会过多苛待。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出发之前,侯爷曾郑重交待:必须证据确凿才能抓人,且莫要把事态扩大。此次事件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引起军中哗变,那就不好了。
寥绪跟在侯爷身边多年,自是明白他的顾虑和苦衷。
好在汉王明理,仍把此事交给他们天顺军自己处理,算是全了天顺军的脸面。
因此寥绪亦是卯足了劲儿,只想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那道小门与他进来的门是相对的,显然通向茅屋后面。
寥绪再往室内环顾一周,很快又注意到一个蹊跷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张四方桌的底下,隐约可见一小块地面凹进去了一些,周围一圈的开合痕迹明显。
寥绪不由得走近,挪开那张方桌,蹲下,身去仔细察看。
他敢肯定,这下面有猫腻。
寥绪用脚在上面试着踩了下,地面纹丝不动又四下扫了眼,一时并没发现机关。
他只得先从后门出去。
屋后亦是一片山林,林荫茂密,荆棘丛生,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
不知怎的,寥绪却从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是军人,对于危险向来感知敏锐,当即退回屋内,站在虚掩的门口静静观望。
约莫盏茶工夫过后,他所在的屋子忽然有了动静。确切地说,是先前他发现有异的那块凹陷的地面正在悄悄往旁滑动,能听到轻微的“咯吱”声响。
屋里避无可避,寥绪只得闪身出了屋子,趴在虚掩的门缝边偷看屋内的动静。
不多时,凹陷的地面被完全挪开,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型豁口,紧接着从下面爬出两个人来。
寥绪定睛一看,又是两名青衣汉子,显然与刚才出去的二人是一伙的。
为免打草惊蛇,寥绪照样没有行动,打算任这二人从他眼前离开。
可惜这二人却比刚才离开的那两个警觉,一人貌似随意地扫了眼后门,嘴里不由得“咦”了声,正要往前迈的步子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他身边的同伴问。
那名青衣汉子皱着眉,示意同伴看后门,“那门怎么是开着的?”
其实后门只是裂开了一小条缝隙,寥绪也只是凑过来一双眼睛,屋内没有窗户,此刻也没有点灯,旁人委实不易发现那门到底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青衣汉子只所以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一是因为他人实在太警觉了二嘛,当然是这后门出来的地方实在太重要了。
重要到但凡从下面爬上来的人,都会习惯性地看看那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