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人便慢悠悠地走回到院里,躺在竹椅上仰头看星星。
天渐渐黑了,这里的人习惯睡早觉。
两个小的很快被她哄着去睡了。
之后,她便又忍不住在院里转起了圈圈,找便宜老爹留下的东西。
有些事一无所知也就算了,但若是知道一半,另一半又需要她自己亲自去探索却一直没成功的情形下,那真是抓心挠肺地难受。
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呢?
骆凤羽东瞅瞅,西看看,猜想了好几个地方。
不过这会儿已经天黑,家里人都在,她也没机会去验证。
东屋里,美少年还没醒,呼吸却比之前顺畅多了,脸上也有了血色,显然在慢慢好转。
看来,这家伙是死不了了!
骆林越在床前站了一小会儿,才蹲身去解那少年的衣裳,再一层层揭开裹在他身上的布条。
少年的皮肤白晳,肌肉紧实,然此刻被横七竖八地伤痕遍布,望之触目惊心。
杀他的人下手也太狠了。
所幸郎中老伯的医术似乎还不错,将这家伙的伤口处理得极好,几处较深的地方还用肠线细细地缝合了。
回来的一路上虽然有些颠簸,还好,伤口并没有崩裂。
骆林越三两下将碗里的草药给他敷上,动作不算粗鲁,却也绝不算温柔。
即便是在昏迷中,美少年也痛得直蹙眉头。
骆林越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以只有他自己才听到的声音愤愤道:“臭家伙,好了赶快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逃也似地回了自己屋。
院里,丁霜终于找到机会缠着长姐问那少年的来历。
这话她都憋了一个下午了,问了二哥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得来问她了。
骆凤羽自然不能说出实情,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城里太乱了,有大兵,有土匪,还有惊慌的百姓,到处都是人,杀死的烧死的踩死的好多,可吓人了不瞒你说,我和你二哥是从狗洞里逃出来的。”
丁霜听到这,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二哥不跟她说实话,哈哈
有了这个打岔,她接下来的话就顺畅多了,“这人,便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救的。”
丁霜:“我猜,这肯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
“那也说不定,可能是位行走江湖的少侠,没见他穿的是夜行衣嘛。”刚从灶房出来的罗兰接话道。
骆凤羽“嗯嗯”了两声,没明确表态。
随后,姐妹仨又聊了些有的没的。
很快,她便又打发这俩妹妹回屋睡觉了。
好了,终于清静了。
骆凤羽拍拍手,愉快地站起身,嘴角流露神秘的笑意。
骆家的房舍不少,除开以前骆如恒住的正屋,东西各有三间卧房,刚好他们每人一间,男娃住东屋,女娃住西屋。
重伤的美少年暂时住在浩源的房里,浩源则搬去跟明诚一起住。
如此,骆凤羽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去东屋给那少年打针喂药,其实是有难度的。
好在她事先做了准备,把之前在城里骆林越准备给狗吃的洒了迷药的肉骨头拿了回来,放在梗米粥里一起煮了。
刚才,她亲自盛的粥,也亲眼看到他们都喝了的,只不知那药效究竟有多大。
结果很快验证了。
半刻钟后,骆家大院陷入沉静,只天上星星在对着她笑眯眯地眨眼。
骆凤羽还不放心地在每个房屋门口侧耳听了听,的确没听见啥动静,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提着铜油灯拿着物什去了美少年暂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