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月的寒风依旧凛冽,这个时代的初春要比现代时候的冀州要寒上好多。
城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从这些降卒头颈中喷薄出的鲜血洒在初春还未开化的积雪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地狱之花,仿佛生长在冥河之畔,象征着生死轮回。
高览俘虏回来的一千降卒,在这天行刑,没有什么打入天牢,劳动改造,原因很简单,虽然现在自己很缺人,但是自己也不是收破烂的,没有那个必要,杀之以绝后患。
刽子手们正在忙着来来回回拾捡这些降卒被砍掉的头颅,砍头一时爽,清理火葬场。
秦烈眯着眼睛看着刽子手们忙碌的身影,紧了紧狐裘。
持刀者多是一些新兵,秦烈想着这些降卒最后的价值要利用起来,这些新兵缺的就是与鲜血的较量,让他们执行砍头在合适不过。
降卒的头颅滚动,城外的雪地上遍布,按照秦烈的意思,这些头颅都要挂在城墙上,本想筑成京观,可奈何工程量太大,有钱花在刀刃上,没必要为了这一千降卒而劳师动众。
“大人饶命!”还未曾动刑的降卒满脸惊慌,依然向秦烈苦苦哀求着。
死亡带来的恐惧,不是谁都能谈笑置之的,这种惊慌,比死亡本身来的更难受。
因为降卒太多,足足有千人,就算砍头,也要分批次。
秦烈心中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鬼知道这伙降卒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若是真的这样,自己得不偿失。
秦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巾降卒,没有说话,和他说话没有意义。
城外来了好多围观的百姓,这些百姓观看着这场处刑,无不扬眉吐气,给他们这些百姓安全感,是秦烈这个县令的职责,如果这一些重罪之人不能得到惩罚,那自己这个县令就不称职。
在这之前,陈宫也说过,秦烈这样的做法于招降不利,因为这样的做法虽然可以安定民心,惩治贼众,达到警示作用,可是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这黄巾军就很难向自己投降,毕竟自己这个“恶名”在外,俘虏了一千多人,全都杀了,虽然在这个乱世不算什么,但是必然会在黄巾军中产生一定的心理障碍。
黄巾起义,其实一开始真的是因为朝廷无道,苛政猛于虎,加上连年大旱,民不聊生,这里面虽然有张角推波助澜的成分,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民心中的压抑也是造成这场起义的重要原因。
简单理解,黄巾军一开始并不是贼众,一开始就是一群可怜人聚集起来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只不过声势浩大而已。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这一伙黄巾兵作乱的理由,若是官军与黄巾军作战,黄巾军杀了士卒,这样秦烈并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这样的一众还是可以收入麾下的,但是像这样一伙屠戮平民,烧杀抢掠的,秦烈绝不手软。